当李程赶回家的时候,静波已经离家而去了。在茶几上留下了家里的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正是她的笔迹,留有她的署名和日期,欠款的数目处是空白的。家里凡是她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整个衣厨里,只有她的红色嫁衣还在,孤零零地挂在了里面。她就这样毅然绝然地走掉了,电话也打不通了,发微信也失去了作用,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波好友接到李程的电话无可奈何地说:“她说你俩已经不可能了。等你啥时候同意离婚她再找你。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是你成全了他们。”
李程太不甘心了,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着。根据静波好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个男人在县城的楼房,却被告之楼房已被转卖。又根据她提供的另外在农村的住址。骑车穿行了十几里山路,来到了一个隐没在大山之中、房屋稀稀落落的小村庄。经过打听来到了一所陈旧的房屋前,由低矮的围墙看到了他家破败的门窗、失修的烟囱及荒草遍地的庭院。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在两扇油漆剥落的大门上。去向一位正好推柴经过的大爷那打听道:房子几年没人住了。家里的老人跟着大儿子过,老太太今年过的世。小儿子一直在外漂着,直到在县城买了楼房才算安顿下来。逢年过节的就到他的哥嫂家跟父母团聚。问明地址后,又骑上摩托车赶往他的哥嫂家。找到时却见他家紧锁。通过不断地向周围人打听得知:这家的男主人常年在外打工,老人在外地的一家养鸡场上班。由于孩子生病住院,这几天家里一直没人。查询到这家女主人的手机号码后立即联系。总算得到了他家小叔子在县城的住址。费尽一番周折后才找到了他所租住的地方,却被房东告之已经退房搬走了。再拨回他嫂子的电话,再也联系不上了。
整整两天过去了,几乎一无所获。他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把手机充上了电,心力交猝地躺在了沙发上。过度的奔波加上心理及身体上的压力已经不堪重负了。
这时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他为之一振,会不会是静波突然打来的?拿过一看是师傅的号码,心中的那份雀跃刹时消沉了。沮丧之中只好接听:
“咋没回来上班?”师傅诘问道。
“家里有事。”
“是不是又想撂挑子?”师傅质疑。
“真的不是,实在是家里有事。”他万般无奈地辩解道。
“办完没有?”
“没有。”李程如实回答。
“还得几天?”师傅简短问。
“三、两天吧!”茫然中他犹豫地回答道。
“准确点,几天?”干练、利落是师傅说话做事的一向风格。
“两天。”因为怕遭受拒绝,他尽量地缩短着时间。
“好,就两天。”说完电话挂断。
再给静波好友打电话,她泄气地说道:“她很不想接我电话,也不允许我再多问啥。只告诉了我她想离婚。总之,她不希望我过多插手她的事。看来,她的心意已绝,也想让你早点死心。我不能再讨人嫌了。别再找了,已经没法改变了,放弃吧!”
李程一言未发,一直等她说完,默默地挂掉了电话。
无奈之中,再返回已经退房的房东那里打听相关信息,结果一无所获。只好再向其他几家房客打听,唯一获得的有价值的信息就是,他们新租的住处应该在汽车站一带。一位在那里常年卖水果的大姐看见他们拉了一车的东西拐进了一条胡同。带着这唯一的希望,李程几乎找遍了那里的每一家出租屋,包括旅馆,每一条胡同,每一条街道都不曾放过。他四处打听,逢人便问,还是没有他们的下落。真的是耗尽了精力,让他丧失了全部意志,思想完全脱离了,飘忽不定,没有了归处。
又是一个不眠夜,想到静波无情地舍弃了自己正尽情地缠绵在别人的怀抱里就是锥心入骨的痛。无休无止的绝望中,让他经受着肆无忌惮的折磨。草草地洗濑了一把天未亮就从家里出来了。心头的极度落寞让他无法承受家中的那份空寂和清冷。
骑上车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个早晨,停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家早点铺要了一碗馄饨,又根本吃不下去。坐在桌对面的一对小夫妻边吃边聊得火热,十分亲热的样子。让他更加的心碎。只好空望着窗外。坐在对面的女子对他善意地提醒道:
“你的手机响了。”
李程这才回过神来,电话又是师傅打来的。
“又没回来上班?”十分愤怒的语气。两天的延假已过,他却没能按时返回上班。
“对不起!师傅。家里的事没
完,再给我三天假。”他竭力地请求道。
师傅在那头沉默了,似乎一时难以做出决定。他在屏息等待着,凌乱的心暂时安定下来。他不能就此放下师傅的工作。这个时候让他回去上班,又根本不可能。现在他如同迷失了一样,已经身不由己了。
“你的事,到底还得几天完?”思考一会儿,师傅才对他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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