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顿时更多了。
这两东家,确切的说,是少东家,也算是京城知名人物,人家可是京城豪富西门家的唯二继承人呢。
说起来,这事当年也是京城茶楼坊间传了好几年的热门话题。
这西门家,有钱不说,每一代的家主,都很会做生意,因此眼看着家业一天天、一代代地变大。但说来也奇怪,每一代的家主,都是西门家的独苗。
娶再多的小妾都没用,别说儿子了,连女儿都生不出来。也因此,每一代的家主,都采取了重金奖励的政策:只要有人能帮他生出孩子,儿子女儿都可以,绝对能保女家三代无忧。
京城但凡有女儿的人家,为此都是争先恐后地让媒婆上门提亲。正室固然好,反正基本继承人就靠她生,可是做个妾也不错,衣食无忧待遇好不说,万一运气好生下一儿半女,那简直是发了。
重赏之下出勇夫。因此二十几年前当西门家的独苗到了娶亲年纪时,西门家的门槛,还真的就被踏破过一次。可惜儿媳妇娶进门五年无所出,儿子中间娶了一堆的妾室也都无生养,愁坏了当家人。
坊间陆陆续续就有不好的传闻出来,有说西门家做生意缺德的,有说西门家男人有缺陷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那几年,对西门家来说颇为难熬,生意都差了很多。
那位正室,一来为自己的“不给力”而自责,二来看着家里不断增加的莺莺燕燕也糟心,没过几年,居然就生了病,之后竟然郁郁而终。
西门老爷也是急了,眼看儿子成了鳏夫,自家成了京城笑柄,便赶紧想方设法张罗着再娶一个儿媳妇。西门夫人更是拜遍了京城内外的大小寺庙和道观,捐了无数的钱。
转眼两年过去,抬进门的小妾也不少,还是一个也没有怀上,正房也因为各种原因没娶到。要么人家真的就是图他家的钱,还没进门就要求一大堆彩礼去填家里大窟窿的,要么是西门家看上了,但人家疼女儿不在乎钱、反倒担心嫁过来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过不好日子的。西门老爷做生意是把好手,看人方面自然也不差,总不能为了生个孙子而把家业先给陪了。于是这事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然后就在某一天,西门夫人再次绝望地去某个庙里上香的时候,因为神思恍惚心情差,一脚踩空人往后仰,眼看就要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当时为了以示心诚,西门夫人都没让丫鬟搀扶,自个儿爬的台阶。大殿前的台阶有七八十级那么高,一旦摔下来,可就非同小可。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离她不远处正往下走的一个姑娘,眼疾手快,连跑两步,硬是把已经踉跄着往下倒的西门夫人给拉住了。
当然,两个大活人,这一下也收不住,那位姑娘就带着西门夫人往台阶边上倒,这才堪堪稳住了,为此,两人的胳膊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裙子也给蹭破了。
西门夫人惊魂未定,连带着这两年的诸事不顺,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和衣裙,一下就趴在旁边的栏杆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位夫人,您别哭啊,这不是好事嘛,有惊无险呢,咱有佛祖保佑,莫怕莫怕!”那姑娘,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却很是沉稳。
因着这两年养成的习惯,西门夫人转头打量了下她的救命恩人,嗯,看着唇红齿白,面若银盘,腰细屁股大,是个好生养的。可惜,看年纪,多半已经成亲了。
一边想,西门夫人一边渐渐止住了哭,然后跟姑娘攀谈起来。
原来这姑娘到庙里来,是来给亡母上香捐香油钱的,今儿个是她亡母的忌日。
“那你家中,父亲可有再娶?”西门夫人试探性地问道。
“当然,我那父亲,哼!”那姑娘一脸不屑,而且毫不掩饰,看来家中多半是有了个不太好相与的继母了。
接下来,在西门夫人的谆谆善诱之下,姑娘家的事情基本就被她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还别说,听完之后,西门夫人是大喜过望---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话怎么说呢,原来这姑娘是京城近郊某个乡绅家的女儿,年纪已经二十有二了,却还没许人家。照姑娘的话说呢:“夫人,反正出了这山门,您也就当不认识我了,您看看,我这相貌,也就中人之姿吧?结果我那继母,一会儿把我夸得跟天仙似的,有好人家来说亲,就摆起个架子;一会儿又说我无才无貌,非要把我说给个村里的猎户之子,那家穷的叮当响咱也不嫌弃,但据说他家父子俩都喜欢喝酒,喝完酒就撒酒疯,这谁敢进他家的门啊。就这么着,前两年我还觉得,眼看年纪大了,要不就随便答应一家算了,早早离了这个家,结果就这心愿都没成,现在这心思我也断了,就盼着,要么熬死那女人,要么熬到我那不知在何方的舅父来接我,反正我那爹,唉,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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