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迦毫不犹豫地瞪了他一眼,腹诽:小白脸!于是心情颇为愉悦地转回去。
林祯挑了挑眉,为自己的低智行为找了个借口:还不是你在我面前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严重影响我的听讲体验。
遗憾的是经过林祯这一打搅,许迦困意全无,无奈认真思索起自己的目标。
她还记得考到这里时“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耻辱;记得父母彻夜不眠的长谈后坚定的决断;记得这昂贵的学费;也记得远在异国顶尖学府的好基友坚持不懈的鼓励与宽慰;记得暑假在知识的海洋里痛苦不堪的遨游;记得清晨的寂寥、午夜的喧嚣。
她不知不觉在衣袖中握紧拳头,是啊,她是许迦啊,已经快一无所有了,她是来拼尽全力的啊!
许迦的语文在优秀人才聚集的初中也是佼佼者,这离不开她逻辑清晰、论据充实的写作能力,更离不开她天马行空的灵光乍现。可是这次的中考,她从高空狠狠跌落,她再也不敢承认自己的语文优异,她小心翼翼舔伤,却弥补不了心中的悲凉。
好在许迦还有数学,这是她最喜欢的学科,即使在初中她得到的关于数学的荣耀寥寥无几,她始终为自己数学课代表的身份而骄傲,数学是她生命般的热爱啊!
非要提英语的话,只能说在英语特色的初中,她的成绩班级倒数,好在许迦也不是服输的人,她有信心能够打好每一仗。这么想着,许迦斗志昂扬得开始了她的学习生活。
无论你是否相信,生活总是爱与你开玩笑,总不会事事如意的,这才是生活呀。
初中三年后,许迦更加无意高位班干之争,只想当个数学课代表,可惜满怀激情向数学老师自荐,只得来一句:“我回去看看,我会定的。”
之后的一节物理课,物理老师在课堂上公开询问:“想当物理课代表的举手!”不同角落传来小声议论,却没有人挺身而出。
许迦愤愤不平,果决地举起右手,揽下物理课代表一职。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以为错过是遗憾与悔恨,有时候仔细想想,错过何尝不是拥有呢因为错过,学会了珍惜;因为错过,看到了更大的天地;因为错过,不再错。
第二天数学老师在课堂上示意同学们自荐课代表,甚至特意询问了许迦是否要担任。许迦有点遗憾地向数学老师解释与道歉,但更多的是释怀,她热爱数学,不是因为责任,而是本身。
她把热情投入了每一门学科,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般拥抱着世界,就像一台永动机。
“你知道吗,”家在附近的初中老友今天来学校看许迦,许迦惊喜地请好友去食堂吃饭:“我大课间就来你们教室门口过,看你一直在埋头学习,太刻苦了,我都不忍心打扰你,生怕影响你这个清北复交的预备生。”
“哈哈哈,梦里什么都有,”许迦不介意好友惯用的夸张手法,解释道“我是在刷作业嘛,现在学科太多,晚自习实在不够用。”
“说起来你的同学怎么样?你们班人是真的少啊!”
“挺好的,其实一部分同学也不用经常接触,我旁边那个戴粉红眼镜的女生学习比我更认真,想不到她对数学很有钻研精神,还特礼貌,谢谢是她的口头禅。”
“诶哟不错哦,室友呢?”
“一寝都是你我这样的逗比,很好相处,”许迦对着老友眨了眨眼。
老友看着许迦似乎渐入佳境,放心不少。
返回教室,距离晚自习还有将近一个小时,教室空荡荡的。
林祯和庄烨并肩走了进来,许迦发呆的时候很不巧地撞上两人的视线,便也神态自若地礼貌点头示意。她跟他们还没熟到出声打招呼的地步,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注意到庄烨似乎在往顾矜的座位走,许迦有点儿好奇,眼神追随庄烨。庄烨好像把什么东西从衣服口袋掏出来以闪电般的速度放进了顾矜的桌斗,是什么呢?
许迦有一种“捉奸”的既视感,联系顾矜的评价暗暗打量庄烨,跟林祯并排看着确实不是很高…不过确实很白,不对,应该是白里透红,长相看上去是那种精致挂的,头发有点儿柔软的自然卷,像是…小绵羊?什么鬼——
“许迦——”林祯毫不拖泥带水地打断了某人的遐思:“物理作业?”
许迦显然有点不满,但也意识到自己过度八卦了:“黑板上早就写了。”
林祯点点头,继续:“你字看不懂,是什么?”
许迦被林同学的不要脸惊呆了:“就你一个看不懂真的不是因为你眼瞎吗?作业本p15-17。”
“知道了,滚吧,”林祯一如既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靠近者无人幸免。许迦觉得能看上林祯这副皮囊的都太天真了,像自己这种被迫接触的多次有拔刀相向的冲动。
林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语气稍缓:“许迦,刚刚吃饭坐你对面那个,挺好看的,给个联系方式。”
“噢?看上我初中同学了?有求于人,就得有点态度啊!弟弟,”许迦自然觉得“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林某根本配不上好友,这不妨碍她借此机会灭灭林某人的威风:“行,回去给你安排,最近可千万别惹我生气。”
林祯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但似乎又透着些许期待:“行,回头我会加你,完了发我你朋友的号。”
“嗯哼,”许迦没怎么注意林祯的回应,还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兴奋感之中,心想:某小白脸素质虽然不行,眼光真的不错。
许迦这下再看小白脸觉得顺眼多了,以至于不自觉地流露出欣慰的微笑。
林祯一向得心应手的转笔“啪嗒”一下落地,他弯腰捡笔,掩盖几不可察的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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