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没能如他愿,从他腿上蹭坐到旁边座位上。
今天盛棠倒不是一身老太太装了,浅咖色宽松无袖小衫,奶白色背带裤,一头长发束了马尾,再配上个挺大的军工双肩包,就跟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往旁边一坐,两腿屈起环抱。江执人高马大的,衬得她就成了那么小的一只。
却是倔得很,抿着嘴就是不叫。
江执打从见着她,抑郁的心情就一扫而光,那些个愉悦、轻松情绪接踵而来。他伸手捏她下巴,逗她,“这是有恃无恐了?别以为你人在机场我就必须得带你走。”
“不然呢?你还能阻止我登机不成?”盛棠的下巴抵在膝盖上,歪头看他,“再说了,你舍得扔下我啊?”
不舍得。
尤其她还追到了机场。
末了,江执收回手,叹气,“小七,你太任性了。”
“这哪是任性啊?我是秉承着跟师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理念走这一趟的。”盛棠屁股一扭,转过身来,笑得跟朵花似的,“而且我还听说那个汉墓里挺奇怪的,我心痒痒。”
“你痒痒我可以帮你挠挠,总好过千里迢迢去墓里折腾。”
“我知道你为什么变卦不想让我去。”
盛棠改成盘腿而坐,两手拄着椅面,是一个能让江执联想到棠小八的姿势。
“你是接到汉墓那边有塌方危险的消息了对吧?你怕我去了有危险。”
江执惊讶地看着她。
“师父啊。”盛棠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语重心长,“徒儿已经长大,可以承受风吹雨打。而且汉墓那边的考古领队元老师都说了,只是有潜在危险,下墓的时候听指挥就成。”
江执微微眯眼问她,“你连姜老师都认识?”
“徒儿我长着颗七窍玲珑心,又长袖善舞,结交人对我来说不在话下,人姜老师知道我是你徒弟,可重视了。”
说到这儿,盛棠重重地一声叹,“做师父的不爱交际,做徒弟的就得操心,我得先提前帮你把局面打开,这样你过去了才不会受欺负。”
江执无语,“想多了吧?”
盛棠凑上前抱住他胳膊,两眼亮得就跟俩镭射灯似的,“更重要的是,这次去外地就咱俩……”
“你想说什么?”江执挑眉。
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不就多了。
这是盛棠的心里话,脱口而出的就成了嬉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利于我这只每天混吃等死卖萌打滚的小废物的成长,太励志了。”
江执又不傻,一听这话就是在胡诌八扯。
但心里是暖的。
明知道那边气候转冷,墓葬条件又差,但还是压了心头的担忧。她义无反顾地跟随,他就该尽全力护她安好。
祁余收拾行囊的时候,肖也回来了。
这两天他整个人都不怎么朝面,下巴靑虚虚的一片。见祁余和罗占在收拾东西也没吱声,进浴室里冲了澡,刮了胡子才出来。
虽说看着不那么风尘仆仆了,但眼睛里有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换了身干净的大恤和大短裤,在沙发上坐了会,然后沉默不语地帮着他俩拾掇。
祁余看了肖也一眼,总觉得心虚,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倒是罗占开口问他这两天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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