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把手里的烟掐灭,继续说,“修复师中被公认的干活细致谨慎,可过于谨慎也不见得是好事,之前在修复壁画时出于对颜料的犹豫判断,导致有一平方厘米的面积变色。你是胡教授的得意门生,却犯了个低级错误,被派遣外地名义上是支援,实际上是磨炼,跟你一起离开敦煌的就是同样犯了错误的罗占。”
祁余嘴唇翕动,“我、我……”
“再说你……嗯,沈瑶。”江执终于记住她名字。
挺严肃的一幕,可盛棠看在眼里就莫名地想笑。
沈瑶这次看江执的眼神里可没了平时的温柔秋水,有些别扭。
“熟悉历史,对于各窟壁画历史背景了若指掌。但人往往就是越自信越容易出错。曾经误判彩塑的背景资料,导致修复时出现复原失败,从那天起不允许独立带队。”
盛棠在旁叹为观止。
江执仍旧靠在那,双臂交叉环抱,目光一转落肖也脸上。
肖也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主儿,马上道,“哎哎哎,我的问题我自己说。”
江执抿唇笑了。
盛棠一撇嘴,嚯,有私情就是不一样啊,说别人的时候嘴损得很,轮到肖也了,这厮也会笑了。
“江执,我说你也不太留情面了吧,大家什么情况其实自己心里明白就得了,你非得给说出来。”见江执微微挑了下眉,肖也清清嗓子言归正传,“我呢,大家也都知道,我师父的关门弟子,比祁余入门早,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我的专业能力——”
“说重点。”江执打断他的话。
肖也瞥了江执一眼,忽然就变得没好气了,“之前失恋了,耽误工作,被我师父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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