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让克丽丝姬和渡劫同时回过头去。
一个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的女人从房间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来,踌躇的脚步在门口拖拉着,故意等着还在房里的人走出来。
女人左右两手撰紧,互相使劲揉搓,指甲不停地扣着已经出现血丝的皮肤,眼睛不停地眨动,眼神飘忽不定。
这是一个非常紧张,紧张得有点神经质的女人。
房里的人,终于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了出来。女人有点期待而尴尬地眼巴巴望着动作缓慢的老妇。
这真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面上布满一折一折深深的皱纹,眼皮都已经耷拉下来,几乎没有水分的皮肤,干瘪地垂坠着。从她脸上很难再看到任何表情,眼神也是昏昏欲睡的无精打采。弯腰驼背,步履蹒跚。这是一个这一秒还在呼吸,下一秒可能两脚一蹬,随时准备躺进棺材的,人瑞中的人瑞。
代代相传,自这栋唐楼一落成,有人入住,这个老人已经在这里,据说她住进这栋唐楼的时候,已经是这么老了,没有人知道她多少岁。传闻总是夸张的,这栋唐楼少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如果老人从一开始就这么老,不等于有200多岁了?那这就不是传闻,而是神话了。
女人40多年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经是这栋唐楼的住户,那时候,老人却真的已经差不多有这么老了,那么老人即使没两百岁,也有百多岁了。
从一开始,老人就在这套房子里,做着非常神秘而诡异的生意。大家都叫老人布依玛,不知道这是姓还是名,还是代号,或者是绰号。没有人知道布依达玛来自中国哪里,因为她的样子已经老得分不清是什么种族的人。只知道,她是这栋唐楼唯一一个生活在香港,却只说带着不知哪里乡音的普通话的人。
来历成谜,年龄成谜,所做的事神秘而诡异。
这也是女人为什么在最彷徨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这个一直活在她童年记忆的老人。看着老人四十多年来几乎老得毫无变化的脸,她对老人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带着神经质紧张的女人,眼巴巴地望着布依达玛,不是出于怀疑,而是希望老人能在给她一剂坚定她心智的强心剂。
布依玛却没有如她所愿,对她挥了挥手,一个字都不再说,挪着蹒跚的脚步往大厅走,“渡劫,来送送这位太太。”
女人终于咬咬牙,从包里拿出一小玻璃瓶像血液一样浓稠,泛着妖异颜色的液体,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坚定而恨绝,重新放回包里。
朝布依玛深深鞠了一躬,操着生疏而蹩脚的普通话说:“如果他真的能斩断跟那狐狸精的关系,我一定会回来再对您老重金酬谢。”说完,也不等渡劫来送,自己就转身急步离开。
克丽丝姬有趣地问渡劫:“这个女人是来求你的主人帮她挽回丈夫的心?”这种戏码太多了。
渡劫笑道:“她的丈夫有了新欢,在新欢的怂恿下,要跟她离婚,她和丈夫婚前因为做了财产公证,也签了婚前协议,离婚,只能得到一笔赡养费,而且要求她和儿女另搬它处,腾出主宅迎接新的女主人和未出生的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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