垠汝紧紧皱着眉头,一字一顿道:“如此……有悖人伦!怎么……”
离世听了不禁一笑,自嘲道:“有悖人伦?好一个有悖人伦!白黎族的族人可有错?本宫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虽然本宫有私心,护下白黎族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白深,可那么条无辜的性命怎么算?”
离世叹了口气,道:“天降御旨,白黎不灭,大禹必亡。可你知道的,这句话比百万军马立于眼前还有威慑力,在战场上、朝堂上,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也许这个所谓的上天警示是假的,可皇帝不会不信,在那个当下,父皇是一定要杀了白黎族全族的,本宫是一定要护的。”
离世拿着细软的手帕轻轻擦拭掉垠汝额头上的冷汗,道:“本宫一直在想,若是一开始便与白深只是萍水相逢亦或是毫不相识,那该多好,这此后的一切便都不会有了,本宫能怎么办呢,再是最受宠的公主,何以跟国祚相比?这些皇家的人啊,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都做的出。”
垠汝抬头问她:“那你呢,夫人的死不是你所愿的,你也没有杀了我,不然那日在城主府,你若真的想,皇上怎么求你,你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不是吗?”
离世侧脸瞧她:“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呢?本宫是好人吗?刚刚才说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本宫也是皇家的人啊,自然不是什么好人,一切跟本宫作对的人,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你、你肚子里这个还有白深,俗话说得不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今往后,本宫只会为了自己活。挡了本宫路的人,例如父皇,只有死路一条。”
离世将手中握着的凤钗插回发间,没有再看垠汝一眼,起身拂了拂裙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离开紫宸殿。
离世站在冰冷的汉白玉阶之上看着宫外的方向,有些出神。
厌筝从房梁上趴了好长时间,看离世出来了,跟在离世身后也静静的站着,终是忍不住开口:“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
离世眼睛一时被吹起的风迷了眼睛,眼神有些迷离:“嗯?”
厌筝身上的紧身黑衣已经与黑夜融为一体,因为一直在暗处的缘故,皮肤很白,倒是很显眼。
厌筝板着冷冷的脸道:“先皇陛下不是您杀的,是当今陛下,您的皇兄亲手所杀,当初也是因为先皇陛下怕您一心护着白黎族,想要软禁您,国师又胡言乱语说您不祥,影响大禹国祚根基,不能留,陛下太担心您与先皇理论之时才失手杀了先皇陛下。”
离世看向厌筝,道:“一样的,皇兄下的手和我下的手都一样的,皇兄性子软,平时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身子自小便不好,拿剑都拿不稳,可是竟然有力气有胆子举着剑对着父皇,我欠皇兄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只有他会在母后、嬷嬷逼着我学各种东西的时候,会问我累不累,凡事都会先考虑我喜不喜欢,真的在意我。”
厌筝低头不语。
离世笑着去戳她胸口,厌筝侧身躲开。
厌筝道:“您刚刚撒谎了。”
离世道:“我撒什么慌了?”
厌筝斜她:“您刚刚说您不是好人,可是您是好人。”
离世看着厌筝一本正经认真的说这个问题的时候,觉得厌筝还有几分可爱,伸手捏了捏厌筝的脸蛋:“就你会这么认为。”
厌筝道:“陛下也这么认为。”
离世一手一边捏着厌筝的脸,道:“那是皇兄他傻。你也是个傻的。”
厌筝将离世的手拂开,看傻子一样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抬步走了,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提醒离世:“以后不要如此不分尊卑上下,您要自称本宫,不可在属下面前自称我,切记。”
“另外……”厌筝看了一眼紫宸殿内,道,“那个女人不能留,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国师说的话,您不要忘。”
离世看着厌筝离开的背影,招手叫她:“你去哪?不要保护我的吗?”
离世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人。到底是谁不分尊卑上下。”
厌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属下去御膳房给殿下做点心,殿下先回寝殿。”
海底渊幻境内。
小雾精盘坐在地上,小垃圾则坐在小雾精腿上,此时正拍着小雾精的大腿,看着面前滚轴一般转动的画面,道:“这时候来盘瓜子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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