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崇瑞也道:“对,看宋姑娘如此稀罕,想必是什么宝物……”
他两眼放光,显然是有所误解。
“这把剑是我父母的遗物,”她将剑丢给柳怀音,让它离含霜远一点,“轻易不出鞘。”
“哦?为何呢?”罗崇瑞起了好奇心。
“因为这把剑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斩鬼。”她的目光灼灼,扫向含霜。含霜一笑,用袖子遮住面,道:“宋姑娘,你说笑了,这鬼看不见摸不着,可怎么斩呢?”
“所谓鬼起于人心,所以斩鬼,自然先斩人。”宋飞鹞眯起双眼。
“说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柄斩人的剑,”含霜笑道,“可天下刀剑,哪柄不斩人的?如此说来,是普通了。”
罗崇瑞哈哈大笑,丝毫没听出宋飞鹞话中意味:“没错,其实在下府中也有宝剑数把,皆为上古流传之珍品,譬如巨阙、湛卢这等春秋时欧冶子所铸的名剑。但当时花重金购入,如今,在下倒是后悔了。”
“哦?为何?”这一回,好奇的轮到宋飞鹞。
罗崇瑞道:“因为,再传奇的剑,如今也不过铁片一块。能杀人能斩鬼又如何?不过稀松平常之物,要论杀人,还比不过一把菜刀!”
柳怀音听着暗自笑笑:这罗堂主能说出这番话,可见虽说敛了一身横财,到底不过是个土包子。
“土包子”浑然不觉,还在侃侃而谈:“世间名物辈出,其实我该见得大抵都见过,但如今这世上,唯有四把剑,最为难得!”
“哪四把?”
“离恨明缺!”他道,“传言明亡之时,天降一仙消灭了后金鞑子。那仙人回归天界时,遗留一把无名的剑,后被祁国开国皇帝所得,直到祁国南迁之后,落入北越卫家的手中。卫家非正统,篡位上来的,不识货,而那把剑,竟然就此被融毁,改而打造分成四把,分别为鞘剑离苦、短剑恨别、空剑明晦以及残剑缺合。这四把剑后来分布神州各处,听说将其聚到一处便能合为原来的那一柄,然后,大祁一复大统,北越就能亡了。”
“那是迷信,”柳怀音忍不住插嘴,“我师傅说了,所谓国运,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哪里是能被一把剑左右的呢?”
“哎呀,柳少,所以你不懂,”罗崇瑞向柳怀音,一嘴的“关爱土包子”的语气,“这四把剑背后传说纷纭,无论它们是不是与国运有关,在众人的口中它是,那它就是了!换言之,只要有人相信,利用众人的口舌,若剑在我手中,以国之重宝的名义售出,或许……甚至能问北越要来若干疆土!”
“哦?罗堂主好远见,”宋飞鹞道,“若说我手里这把,就是离恨明缺其之二,罗堂主信么?”
“嗯?”罗崇瑞向柳怀音处看看,那柄剑又大又笨重,从头到脚黑扑扑,无论怎么看都无甚非凡之处。宋飞鹞这言,说得他倒是不信了:“这不可能,我听说,恨别剑失落于民间,离苦剑流落于居罗,缺合则在北越皇宫中,你能弄到一把就算不错了,还两把……呵呵……”
言下之意:吹牛也不打草稿。
“罗堂主,”然而宋飞鹞提醒他,“你漏了明晦剑。我听说,它正在南祁。”
“呃,这嘛……”罗崇瑞意识有所失言,立刻将话头圆过去,“不小心漏了,听说确在南祁某处。不过都是些传说……这些剑,都消失一百来年了……”
“传说?”宋飞鹞笑道,“还是说罗堂主知晓明晦剑下落,却有意避开?”
罗崇瑞一惊,却在这时,府中灯火具灭,激起一片慌乱。
……
“我来,是想询问你几件事,”药庐之外,雷雨交加,枢墨白夜访刘弦安,只为问询,“第一,宋飞鹞手中的那把剑,是否正是那把合一的离苦与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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