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听什么?”
“你常游走江湖,可知漕帮详细?”
“你……”林长风差一点无语凝噎,“我都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得罪漕帮就是得罪全武林,你一人招惹便罢了,兰霜跟着你,她也会出事!你换个打听吧!”
“好,换个,沁流堂。”她换了。
林长风努力耐住性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漕帮的事我不会讲!”
“嗯……那就,罗崇瑞。”她又换了。
“你有毛病啊!”
……
宋飞鹞确实有毛病,这是所有接触过她的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不过她最大的毛病,就是一旦有了一个目标,便必定要完成。她可以因死了一个女学生而追踪谳教一整年,也可以为了这一城苟活的百姓而去一人独挑漕帮。任凭谁也无法阻止。
林长风没奈何,最后还是讲开了。
偌大中原,被一条息恨江分隔,江南江北百年来水火不同。南方人自诩富庶,常据此嘲笑北方遍地穷汉,但其实,所谓富庶,也不过是富庶在沿海一带,到了内陆,该怎么样怎么样,日子并不会好过到哪里。
只因再怎样的高人,也离不开柴米油盐、吃穿住行。
原本,盐帮制食盐,漕帮种粮油,但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两帮各自分工,瓜分了南祁的大小民生事务,大到土地房屋,小到一个孩子玩的陀螺,无一不涉猎,无一不生意,渐渐地,这整个南祁的秩序都是由两个帮派论定。而所谓的“天下第一同盟会”,不过是两个帮派共同出资而设立,对武林大事以作中间调停罢了。
两帮一会,两帮为重,一会名不副实。武林中大小门派与两帮多有来往,南祁武林真正的老大,还是谁有钱谁说了算。对于此事,武林中人只知皮毛。当然,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毕竟大多数的人嘛,就持着一个得过且过的态度,只要自己日子还凑活,那么这国是由朝廷、还是由帮派把持,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在一些偏远角落因帮派把持而死几个人,就更没什么重要了。
罗崇瑞这厮,原是闽地海安门掌门的儿子,从小天资惊人,凭一口宝刀横行乡里。因家中有人在漕帮身居高位,就让他混了进来,弄个堂主当当,一年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舒舒服服坐享几十万两雪花银。谁知他并不满足,如今又做下这等勾当——
当夜,宋飞鹞人又不见了。当柳怀音发现这件事时,天已蒙蒙亮。
罗府处于十里之外,花一整夜的功夫,慢悠悠地走也能走得到。这不算出乎意料,但幻想中预期而至的后果也足以令柳怀音吐血三升!
来不及惊慌,这时屋外喧哗,已有人靠近了。
“是谁!”他如临大敌,壮着胆子跑出去,却见一队人马门口恭迎,队伍前,有一男一女正相谈甚欢,而那女的,不正是宋飞鹞么?
宋飞鹞见柳怀音出来了,把他叫过来,为他引见:“来,见过罗堂主。”
气氛融洽,好似寻常人家老爹给儿子介绍长一辈的叔伯那么平常。
“罗……堂主?”他的眼睛禁不住就向她斜视。
“罗堂主,”宋飞鹞若无其事,便向那男子继续引见,“这位,就是玉辰山庄的遗孤,也是我的雇主——柳怀音,柳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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