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让你在武林大会上公然兜售假画啦!
“那日匆忙,未及互通姓名,”一人道,“我铁画银钩谭巧工见过姑娘。”
“我一笔乾坤张望书,也见过姑娘。”
“见过见过,好说好说。”
——为什么这三个人好像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一样啊!
不过谭巧工和张望书只是少数,大堂之中其余人等还是抱有怀疑。
“竟然卖过画给盟主……但听这名字就不太像好人!”
柳怀音此时不得不站出:“各位冷静!大姐虽然名字不太像好人……”他回头看一眼,“长得也不太像好人……”
他觉得她又在瞪他了。
“但她其实是个好人啊!”他发自肺腑地感叹起来,“她不仅救了我,还帮我把师兄们埋了,给我治伤,带我来杭州……试问,有几个素未平生的过路人能帮到这个地步!”
“他雇我的,”接着他的话茬,宋飞鹞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原来是个贪财之徒……”在场众者皆鄙夷摇头。
他拉拉她衣袖,小声道:“大姐,我在替你吹嘘打名号,你干嘛拆我的台!”
“因为你吹得不好!”她斥责道,“这是武林大会,你该吹我武功盖世,吹什么长相人品!看看在坐的,有几个的长相能谈得上模样端正,又有几个的生平没杀过个把人?”
她此言一出,得罪一帮。立刻便有个人举着刀大叫:“你这个女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就不知是他对自己的相貌太自信,还是他平时杀的人不少。
然而,他的附和者众。人们纷纷吵嚷。
“对啊!北方人凭什么参与南武林之事,把她轰出去!”
“轰出去轰出去!”
柳怀音无奈地翻起白眼:“大姐你……我该说你什么好……你初来乍到,就把全武林都得罪了!”
“那不是很好么?”宋飞鹞冷笑,“能被我得罪的,一定也不是好人。”
“……”
此时此刻,到底谁、为什么造成了接连的命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在座之人,一个个都只想宣泄对北方人肤浅的恶意,而溯其源头,是两国之间近一百年的恩怨难解。
枢墨白没有喊停的意思,他站在厅堂正中,脸色阴晴不定。柳怀音不得不想起几日来发生的大小事:那些个大侠们都是伪君子,现在他不由觉得这武林盟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高声道:“大姐不是坏人,不过你们一个个口气不善,大姐我们走吧,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便想拽着宋飞鹞欲溜,大门陡然合上。
“南祁江山听雨楼岂是北方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不知名的侠士堵在门口,阴阳怪气道,“若姑娘心中无鬼,当可自证清白!”
“要如何自证?”宋飞鹞挥开柳怀音。
“摘下你的面具,堂堂正正向武林同道出示真容!”他道,“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就是谳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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