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觥筹交错,湖上水深火热。
杨秭归白皙的面庞在步摇的辉映下越发娇羞,她的视线穿过众人落在刘云的脸上。
人靠衣装马靠鞍,刘云比杨秭归初见时多了一份冷艳。她正在做着,杨秭归想做但能力不允许的事。在杨秭归眼里,她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女战士,肩负起拯救天下的任务。
“慢着!”
北殷凛额头反光,渗出一层汗,他活了半辈子,真正忌惮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年轻人,一是女人。皆因年轻人不管不顾做事没深浅,而女人又感情用事容易坏事。
而他背后站着的,恰恰就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刘云将筷尖又向北殷凛的脖子戳进去了一点,虽未见血,却顶的北殷凛变了声。
“账本的事好说,你先松开。”北殷凛喉音嘶哑,整个人僵住不敢动。
“好啊”刘云声音轻巧,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更让北殷凛害怕。
刘云拿开卡在北殷凛喉咙的筷子,北殷凛一阵急咳,刚想坐下,后背突然一震。
北凛凛被刘云一脚踩在桌子上,杯盘落地,北殷凛的脸埋进一碗鸡汤里。
其他人的肩膀上瞬间都架上了黑衣武士的刀,为首的黑衣武士将杨秭归推到前面,刀尖对着杨秭归的脸,看了一眼刘云。
刘云抓着北殷凛的发髻将其脑袋拉起,北殷凛满脸汤渍,头发甩着汤汁,大口吸着空气,将菜汤吸进鼻子里又大力哼出。
“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北殷凛鼻翼煽动,腮帮子鼓的像塞了两核桃。
刘云五岁时,亲眼目睹自己的奶奶将自己的父亲毒死,大殿内外到处立着亮闪闪的盔甲和刀枪。十岁自请到姚伯阳家里做卧底,没有人给她任何保护,全凭她自己隐藏自己与“仇人”周旋。
除了复仇,她也有梦想。那便是肩负起父亲未完成的天下梦。她将自己变成了北殷早,并且不允许自己有别的念头。
她将自己活成为一柄剑,一把刀,一个完成梦想的工具。
北殷凛个头太高,刘云提着他的脑袋费劲,遂抬起左膝顶向北殷凛的右腿弯,北殷凛瞬间单膝跪地。刘云侧弯下腰,将一根筷子直直插进北殷凛拱起的大腿上。
北殷凛撕吼一声,面目狰狞,抱着大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刘云提着北殷凛的头发,直直看着为首的黑衣人。
“你杀了我,这些人也走不出金池!”北殷凛咬着牙,嘴里不住“嘶嘶”。
“奥~”刘云木讷的点点头:“他们走不走的出,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秭归瞪大了眼睛,北殷怀坐在一旁慢悠悠喝上了茶,南宫珉蒋不为水莲魏海龙释宝月皆心头一振,杨岩慌了。
“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岩一时敌友难辨,唯恐刘云要屠船。
“我已经说了,我是来找账本的。”
刘云面不改色,声音冷静,透出一股与年纪不符的沉稳。
“我根本就没见过石长庚的账本。”北殷凛此时才意识到身后站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狠角色。
刘云放开北殷凛的头发,又扯起北殷凛的后领,将他拖到船舫外,轻轻一扔,北殷凛重重落地,抱着腿在地上滚着圈。
黑衣武士放了杨秭归等人,提刀将刘云堵在船头,但却并没有急着靠近。
北殷凛此时心中已然知道,这一整船的人没有一个不盼着他死。
“再靠近一步,他的命可能就没了。”刘云对着黑衣武士冷冷的说。
“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北殷凛靠在船头角落,双手握住腿上的筷身,使劲一拨。
北殷凛大叫着,瞪着眼,欲将刘云生吞活剥。
“北殷凛,”刘云颠开这三个字念出,低头朝北殷凛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府上应该有不少女幼童吧。”
北殷凛后脑勺一凉,两脸生疼,局促不安,看着从黑衣武士身后透出的,盯着他的北殷怀蒋不为等人的眼神。
“一派胡言!”北殷凛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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