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夫人推门进来,刘云出现在刘丽华眼前,清瘦蜡黄,脸上毫无血色,是刘丽华此次再见刘云的印象。
“丽姨”
“哎~”刘丽华笑着答应。
“善夫人该给郡主看看身子,开个药调理调理,脸色不好。”刘丽华拉过刘云坐在桌旁。
善夫人近前仔细端详着刘云的脸,抬手拨开刘云的上下眼仁:“无碍,脸色还好,不是黄,是黑。”
刘丽华一时语塞,接不上善夫人的大实话。
“那倒也是,跟京城里的大小姐自然是不能比了。”刘丽华感慨。
“丽姨找我来是有话要说吧。”
“你娘想让你这两天带姚冰卿一起回左部,去齐王府上一趟,你只需带着姚冰卿到他府上去给左部灾民讨粮食……”
刘丽华将前前后后讲完,刘云一直面露难色。
“怎么了?”
“石一安的事要怎么办?”
“还需再等等,你还得护着他不能出任何差错。”
“要见姚冰卿吗?”
刘丽华想了想:“不了,你再坚持坚持,还不是时候。”
石一安白天睡觉,晚上失眠,听见刘云房内响动,本想捉弄,偷偷跟了上来。
不想却在墙角听到三人密谈,震惊的一塌糊涂,一时忘神。善夫人开门送刘云出来,吓得他一哆嗦,撞到地上的花盆。
“谁?”
善夫人三两步抓住正要逃走的石一安,抬手抠住石一安脖颈动脉。
“谁派你来的?”
石一安被扼住咽喉,如垂死般气息不接,声音嘶哑,又不敢轻动。
“且慢!”刘丽华走出来,叫停善夫人。
石一安被善夫人押着别别扭扭进了屋,刘云复又进来关上门。
三人对视,半晌无声。
刘丽华突然笑向石一安:“你就是石一安吧。”
“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石一安盯着刘云,后怕之余更多的是被欺骗后的气愤。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保护我?”石一安被善夫人按坐在凳子上,不能动弹。
“你们想干什么?”
石一安此时方认真打量起刘丽华,轻眉柔眸月牙唇,挽髻扶笑颜色温,垂眼含情肤映粉,自在悠然隐利刃。
“石公子莫慌,”刘丽华翻过茶杯,为石一安倒上水。
水声潺潺,升腾淡淡的雾气,瞬间又消失在空气中。
“石公子上京所谓何事?”刘丽华将茶杯放在石一安面前,给善夫人递了个眼神,善夫人抬手松开石一安。
“明知故问!”石一安并不领情。
“那你想如何为父报仇?”
“当然是让我爹沉冤得雪,让张改之偿命!”
“就这样?”
刘丽华轻轻一笑,倒让石一安心底发毛。
“你可知道,区区一个张改之并不能给你爹定罪,你爹是左部合郡郡守,没有太极殿点头,他张改之如何敢杀?”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石公子如此聪慧,怎会不懂的这样的道理?”
石一安一路上京,皆是听从姚冰卿安排,自己从未细想过敌人到底是谁,又有多强大。
“张改之不过是一枚棋子,他身边有齐王坐镇,京城有明王撑腰,而明王是什么人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刘丽华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黄门侍郎蒋伪在他府院墙外题诗,公然辱骂,他非但不清除,反而让人给字描了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能为什么?不是傻就是缺,或者觉得自己该骂!”石一安信口说出。
刘丽华笑笑:“他刚如此跋扈,将天下众人全不放在眼里,无惧流言,也不怕中伤,靠的并不是他皇叔的身份。”
“你该不会想跟我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石一安又是一怼。
善夫人见石一安冥顽,几次欲上手,皆被刘丽华眼神劝退。
“天子犯法怎么会与庶民同罪?”刘丽华丝毫不恼。
“天子犯法自然不可能与庶民同罪。”刘丽华顿了顿,停下脚步,正对着石一安,投来坚定的眼神:“天子犯法受到惩罚远比百姓重的多。可能这些惩罚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他的锦衣玉食,但你要相信,在这个人世间,对于某些人来说,权利远比性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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