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田氏只给美丽准备了鸡蛋汤,根本没有周迟的份。
以前没有儿媳妇儿的时候,他就是娘眼里最重要的那个,现在有了儿媳妇儿了,他已经成了多余的了。
这个娘肯定不是亲娘!
周迟还郁闷呢,一听美丽的话立即笑了:“还是媳妇儿想着”
还没完,美丽又继续开口了:“这个鸡蛋汤实在是太咸了,你拿个碗,咱俩分开,再多放点水。要不根本喝不下去啊!”
呃!
自恋的周迟:
吃完饭,美丽将碗筷拿到厨房准备洗了,周迟却拉着她就进屋。
美丽赶紧甩开他的手:“我这两啥也没干,连个碗都不洗吗?这要是传出去了整个村的人都要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了。”
“谁敢?!”
周迟哼了一声,不过看美丽坚定的样子也只好妥协了:“好好,洗了再睡。你在那儿等我,我来洗。”
哦?
他来洗?
美丽有些意外,不过心里很暖和,也就任由他去洗碗了,还有些好笑地蹲下来看他洗碗:“你会吗?”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洗过。”
周迟将两个碗放进水盆里,动作十分熟练:“你忘了?我时候娘身子骨弱,经常生病。娘生病的时候都是我热饭洗碗的。”
“好像还真是,我都忘了”
美丽歪头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些事都是在周迟十岁之前了,那几年周田氏身体不好,三两头生病。她又不是个跟别人热络的性子,所以一直都是周迟在家里伺候她的。
低着头,周迟似有所感:“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家里还热闹些,后来奶奶不在了,娘也不是个爱话的,家里就冷清了许多。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咱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突然抬头,眸子里都是光芒:“你不知道,这些娘准备咱俩成亲的时候有多高兴,每都跟我念叨这个念叨那个。自从奶奶去世以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了,就好像,活过来一样。”
活过来?
美丽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周田氏的卧房,此时那房里还亮着灯,隐约能看到烛光里的人影,似乎双手合十在祈祷什么。
她一直觉得周田氏是个有故事的人,现在看来,她应该是个有很多很多故事的人。
洗完了碗,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回房了。
蜡烛亮起来,周迟往炕膛里添了两把柴火,好让炕上的温度能保持一整晚不凉。美丽则拖鞋上炕,开始铺被褥了。
拿到早上她叠起来的那个沾染了梅花的褥子时,有些犹豫。
“收起来吧!”
周迟将那褥子接过去,打开了另一个柜子,将那褥子叠放整齐放进去,大大的柜子只放了一个的褥子,然后他关好柜门,还上了个锁。
美丽看得有些傻了,这是什么操作?
“傻瓜。”周迟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这个柜子里只放我们最贵重的东西。”
这个褥子在他心中,就是最为贵重的东西。
那是她对他的信任,也是他对她一辈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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