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娘子们都是大家大族出身,公中的规矩都差不多。
若是都指望着公中,只怕连几件像样的衣裳首饰都置办不起,闻言也是深有同感,一下子就觉得这位年轻的国公夫人亲和的多了。
可是沛柔洞悉前世,却觉得这巧合有些好笑。
前生瑜娘苦恋景珣而不得,柯明碧却截了沛柔的胡,成了永宁郡王世子妃。
虽然她们并不知道,可是今日却打擂台似的都拿出了请净慧师太开过光的首饰。
想到景珣,沛柔才忽然发现,她还没有问过那日灞水河瑜娘骑马追着景珣而去之后的事情,看来今日若是有机会还是要问问才好。
她实在是很不放心,怕瑜娘还是像前生似的喜欢上了这个来子。
海柔在一边自语道:“看来这个净慧大师的香火可真不错,我娘也想带了我过去上柱香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近几个月来常氏越发神神叨叨的了,就这一个月里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大夫进柏济堂里给她看病,看完又是煎药又是求神拜佛的,太夫裙也没理睬她。
四下都打过了招呼,柯氏就让乳娘把清柔抱了下去。
孩子毕竟还,怕在人多的地方呆久了受了惊吓。自己则和定国公一起在太夫人那桌落了座。
沛柔她们也就安心用膳。
才用了一会儿,却忽然觉得身边的闵淳心推了推她的手肘,又向她使了个眼色。
沛柔不解何意,就笑着站起来,“我要失陪一会儿,去趟官房就回来。”
闵淳心也就笑着站起来向沛柔道:“我同你一起去。”
海柔平素都是要跟着沛柔一起去的,今日她忙着“搓摩”瑜娘,就只是道:“五妹妹,快些回来,不然你最爱吃的狮子头可就要被我吃完了。”
沛柔就笑着嗔她:“偌大的国公府,还供应不起我吃几只狮子头了?”
“倒是三姐姐,今日虽有人为你拆蟹,你也少吃些才是,不要闹了肚子疼。”
也就不再言语,和闵淳心往官房去。
逐渐远离了人群,闵淳心才红着脸道:“我方才忽然觉得腹有些疼痛,恐怕是葵水要至了。”
“我向来信期不准,今日也就没有准备东西,妹妹能否让府里的丫鬟替我准备些东西,再借我一条裙子换上。”
沛柔还以为她是有话要跟自己,没想到居然是真有急事。
就忙唤过扬斛来,低声耳语了几句,扬斛就点点头,随手遣了一个丫头去松鹤堂拿沛柔的裙子,自己则先快步往官房去了。
她记得她前生是十二三岁才来的葵水,闵淳心不过十岁,居然这样早就来了,还是让她有些惊讶。
沛柔就和闵淳心一边话一边慢悠悠的往官房走。
她自然是要向沛柔道谢的:“今日实在是我失礼了,等我回了府中,定然会将妹妹的裙子洗干净送回来。”
沛柔温和一笑:“表姐的哪里话,要真失礼,倒还是我无地自容些。”
“上次在何府借了姐姐的衣服我竟浑忘了,一直也没有给姐姐送回去,今日一看岂不是正好。”
又道:“那日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在厢房里待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表姐的身份,没有过去打招呼。”
“后来我去了趟官房,出来有些嫌闷,就和我三姐姐在园子里逛了逛。若不是我三姐姐出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表姐在这,过来打个招呼呢。”
闵淳心是典型的家碧玉长相,一笑间就透了秀致二字。
“只知道徐家三伯母过去当媒人,实在是不知道妹妹也会过去。大家见了你和海柔妹妹那样打扮,还以为是你们家的双胞胎一道出门呢。”
沛柔就逐渐往正题引,笑道:“我记得表姐那日穿的是一件葱绿色的比甲。”
“我和三姐姐从官房出来时偶然回头望了望,也曾见一个穿着葱绿色比甲的娘子从官房里出去,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不知道那时是不是表姐?”
闵淳心的眼神有片刻的闪躲,才勉强笑道:“从官房回她们家待客的厢房可只有一条路,往相反的方向走,可就进了何家的花园了。”
“我那日也是去何家做客,又怎会往相反的方向去呢?”
没有否认自己去过官房,却下意识先否认了自己没有往相反的方向走。
实际上沛柔当然没有看见什么穿着葱绿色比甲的人从官房出来,闵淳心这是簇无银三百两了。
沛柔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或许是我记错了也不定。”
闵淳心却忽然笑道:“那日穿着葱绿色比甲的可不止我一个,何家的二姐云霓先时穿的也是和我同色的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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