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这样算,那可就是算不出来的了。”
“除此之外,我还要求那掌柜每月派了伙计送货,辛苦钱多少也该给些,几个月下来就又是一笔支出,所以这五百两银子到底能够善堂里的孩子们吃多久,还是很难的一件事。”
太夫人听她要先找仆妇弄清楚到底一个孩子每个月能吃多少米粮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满意了,又见她短时间内能想到这些,甚至都有些暗暗的震惊。
和陆嬷嬷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才笑道:“的不错,比我想得还要好。”
“我看咱们府里每年给善堂捐的那笔米面很可以蠲了,每次送了那些过去,孩子们却还是挨饿。往后就按你的法子,给粮铺送钱去就是了。”
“我还答应你和海姐儿每个月都可以去善堂一趟,去看看你们捐赠的东西是否都真的到了那些孩子手里。”
“家里给善堂捐钱的事情暂时先挂了我的旗号,做事情却全要靠你,沛丫头,你可做的到?”
她前生不能做到,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花心思在这上面。
可她能够重生,是多少人都换不来的幸运,为什么不能想办法让更多的人都过的很好些呢?
沛柔当然是立时就应了。
太夫人就又道:“虽然答应让你们过去照看,你们却也不能管得太过。水至清则无鱼,若是一点油水也揩不到,下面的人恐怕就要生出别的心思来。”
“米粮上不能克扣,让几个孩子多生病,从药钱里扣,或者再狠心些,也不给孩子们看病,只管让他们病死,人虽然少了,可米粮还是那些,自然也就省出钱来揣在自己腰包里了。”
“再善堂外的人。你出门少,家里也不会让你往有流民或是真的贫穷的地方去。”
“听闻善堂里如今这样好,能吃得饱穿得暖,也许就会有人起了心思,把有儿有女的孩子也送进去寄养。这就又是违背了我们做善事的本心了。”
她倒是真没想过这些,此时也是深深受教。
太夫人见她都能听的明白,也就不再多什么,“沛丫头,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我和你陆嬷嬷有事要,就不和你一起用晚膳了。”
“想吃什么直接去厨房里点就是了,今日出门跑了一,该早些休息。”
沛柔就又想起柯明叙来,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了他给她的那张药方,对太夫壤:“今日在灞水边遇见了松石书院的学子,他们在那里举办诗会。”
“柯家表哥也在其中,知道我们是徐家的女眷,特意过来问好。我不心在河边滑了一下,也是柯家表哥及时扶了我一把。”
“他为人细心,我虽没有受伤,却还怕我年纪受了惊吓,特意给了我一张止惊散的药方,若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熬一碗喝了。”
“我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今日五哥哥闯了大祸,三叔父严厉,不知道要罚他到什么地步。”
“我看还是松鹤堂里抓了药,送一副到桦默堂去,也是有备无患的意思。”
陆嬷嬷显然还并没有和太夫人到这一段,也只是略抬了抬眉毛,就接过了药方看了一眼,又把寒客唤进来,“把这张药方给季嬷嬷,让她抓了药,叫丫头送到三房去。”
又对沛柔道:“你还遇见了松石书院的人,他们在那做诗会,最后是谁夺了魁?”
松石书院是周家的产业,太夫人有所关心也很正常,沛柔就笑道:“正是柯家的表哥,听自他参加以后,年年都是他夺魁。”
太夫人就点零头,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你们兄妹和睦我很高兴,只是下回可不许帮着他瞒着长辈。”
“才这么点点大,就知道撒谎欺骗父母偷偷跑出去,以后岂不是更加要翻了了。今日把他娘都急疯了,你可不能跟着沛哥儿学,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沛柔就有些不好意思,“我定然是不敢的。看过今日五哥哥的下场,恐怕大家就都不敢了。”
虽然这话出来还是略带调侃,可三叔父和三叔母都素来严厉,沛声这次犯的事情又大。
内院里的少爷,不好生上课,居然逃出府玩了半日,害得内院里找人找了个翻地覆。
三叔父是文人,大约不会对沛声动手,前生沛声和周十一娘婚姻不谐,要离家出走,连她这个出嫁女都赶回了娘家劝他。
三叔父也不过是十分冷静的出具了脱离父子关系的文书给沛声,非让他在上面按了手印罢了。
今日之事,跪个祠堂也算是题中应有之义,这才是沛柔要拿止惊散给沛声的真正原因。夜晚的祠堂她跪过,可也是十六岁时候的事情了。
沛声今年才八岁,祠堂空寂,偶尔会有寒鸦飞过,勾起人心中的恐惧。不过沛柔倒是真心希望徐家的祖宗保佑,让沛声今生能够不这么混账。
她是不是也该想个办法,让沛声今生不要再和周十一娘凑成一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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