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短的了,也礼尚往来顺便夸了夸他木工做的不错。”
这是还记得太夫人博古架上景珣做的那只木头老虎呢。
“找大夫的事情不能耽搁,就让我哥哥的亲卫先校”
“但那大夫并不会起骑马,方才疾驰了一段路已经吓得不得了,所以后来亲卫只能放慢了速度,因此我倒还能追的上去,和大夫一起回来。”
沛柔虽然对瑜娘又碰见了景珣的事情心有不安,可也并不能表现出来,就假意板了脸道:“就这些了?可还有别的?”
“没了没了,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能得了几句话。”
瑜娘没再搭理沛柔,捡了八宝攒盒里的一块芙蓉酥吃。
海柔却道:“不对啊,这里可是城南,珣哥儿向来是连城东都不出的,今日怎么往这边来了?他身边可跟了什么人?姑父不在么?”
瑜娘嘴里的芙蓉酥没吃完,慢条斯理的把点心都咽了下去才道:“这我哪里会知道,他只带了个随从,并没有见到永宁郡王爷。世子连城东都不出,这也未免太夸张了些。”
前生景珣可是标榜自己是燕京第一贵公子,城南多是贫贱之饶居所,他的确是不会过来的,可能今日也是路过罢了。
可路过,从城南,能去哪里呢?沛柔就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预福
她也懒得再想景珣的事情,正想换个话题,就听见海柔道:“万姐姐,你居然还会骑马啊?还敢在街市上跑。”
“我也好想学啊,可是我们家根本就没有人能教我骑马,也没有地方给我学。”
沛柔话到嘴边,却没法出口。
瑜娘便道:“五岁的时候我爹就教我骑马了,还是在西北草原上骑的,马比我人可高多了。”
“那时候坐在马上,尽管我还并不是很会骑,却觉得地都是广阔的,只要有这一匹马,我就去哪里都可以。可惜后来回了燕京城,看哪里的空都是四四方方的。”
“今难得出门没有长辈陪着,我本来想求我哥哥也让我骑马的,他却怎么也不肯。我才只好抓住机会,在外面跑了这一遭。你不知道,这几年把我都快憋坏了。”
海柔听就更羡慕了。
就听瑜娘又道:“不过你们家是有跑马场的,在香山别院里,每年陛下去香山行宫避暑,点了我爹护驾,我爹就会带我去你们家的别院里跑马。你没有去过吗?”
前生海柔可并不羡慕沛柔能出门骑马。她受常氏的影响很深,觉得只有粗鄙的女子才会骑着马出门。
抛头露面,纵马街市,不是淑女所为。虽然海柔平日的行止也称不上淑女。
海柔就摇摇头,“别骑马了,我连香山别院都没去过。我们家里每年好像也就只有大伯父偶尔会过去住住。”
“我听今年陛下也有去香山行宫避暑的心思,徐伯伯向来受圣上赏识,应该也会被点了伴驾,到时候你去求了家里长辈,让你们一同去香山别院里住几日岂不好?”
瑜娘越越觉得这主意不错,“陛下去香山避暑一般六月底就动身,要八月才回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香山别院里一起玩一两个月了。”
海柔立刻就把目光落在了沛柔身上。
今生她和海柔关系好,所以倒是并不排斥她和瑜娘每年专属的“二人时光”被海柔破坏。但今年父亲大约是不会去香山行宫伴驾的。
柯氏这几个月的胎象已经渐渐稳了,脸色也不再像前几个月时那么难看,如无意外,应该在八月的时候生产。
父亲和柯氏的婚姻,背后也有今上的授意,他又怎会明知柯氏是非常时期,还非要点了父亲前去伴驾,这样的不通情达理呢。
但她并不想此时就扫兴,就装作无可奈何地道:“三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父亲要去伴驾,我自然回去求了他带我们同去。”若是有机会,她也是真的很想出门骑一骑马。
瑜娘她自己憋坏了,她又何尝不是呢。
前生沛柔最后一次骑马,正是徐家被抄家的前一。
她十七岁那年,瑜娘就被万老将军嫁去了江南,她失去了玩伴,那一年也就没有往香山去。
十八岁出嫁为人妇,也只有齐延成了新的宠臣,扮演着和她父亲在先帝面前一样的角色,跟随新皇去游猎的时候,她才能在无人时独自在猎场的空地上跑一跑。
可是当年陪着她去城外古刹替齐延求药的枣红马已老,她与身下的马儿已经互相不识得。
尽管她也从来没有见过瑜娘的那片草原,可是她的外祖一家,却把一生都奉献在了那里。
除奸佞,斩蛮夷,把敕勒一族打徒斡水河以北,最后却被污蔑,自己也成了万民唾骂的卖国奸佞,埋身于那片草原之下,与万千先烈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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