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沛柔直到回了松鹤堂也没思考出来。
郭氏和她是一起过来的,一进了门给太夫人请了安两个人就关起门起了话,把沛柔赶回了她住的西厢房。
郭氏身体不好,太夫人对她向来很是体谅,见她此时过来不由有些讶异。
她身子不好受不住茶,太夫人就忙让陆嬷嬷从厨房端了一碗燕窝过来,才开口关心她的身体。
“不过是沛丫头给你送了花过去顺便看看你,你今日怎么还自己过来了?瞧你脸色是好些了,最近身上到底觉得怎么样?”
“媳妇谢过娘关心了,左不过就是这样,歇了这两日感觉好多了,明日就能起来来给娘请安了。”
她自己出身不高,嫁的又是庶子,可婆母对她一向都是很好的,“今日来娘这里,的确也有事要跟娘。”
“请安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身体能好些比讲究这些虚礼可重要太多了。”
太夫人见她神色有些凝重,便问道:“到底出了事?可是沛丫头不懂事,在你那闯了什么祸不成?”
郭氏忙道:“娘想到哪去了,沛丫头很好,温厚大方,是娘教的好。”
就把上次春宴沛柔为她在何霓云的母亲严氏面前替她话的事也了出来。
“今日的事情倒是沐丫头惹出来的,是媳妇教女不严之故。”
又把今日之事又挑拣着了一遍,“沐丫头其他的话媳妇倒并不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妾室的事,想看个大夫也不算非分。”
“可沐丫头的沛姐儿身世的几句话,媳妇觉得是十分不妥,怕不是府里有心人看不过眼沛丫头如今尊贵,私底下嚼舌根。您该让人好好查查才是。”
太夫饶神色就淡下去,吩咐站在一边的陆嬷嬷:“你去查查,到底是谁在府里散播这些谣言,动静不要太大,别惊了国公夫饶胎。”
又对郭氏道:“沐丫头如今在家里做什么呢?”
郭氏低了头,恭敬道:“沐丫头得了急病,媳妇开了后院的东厢房让她住了进去,每日由媳妇身边的心腹丫鬟婆子送饭照顾,娘不必担心。”
“她的那些混账话也绝对不会出了四房的门。浔姐儿懂事,不和她姐姐一样,往后就由我亲自教养。”
听闻沐柔已经被看管了起来,太夫人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浔姐儿向来比沐姐儿有分寸些,由你来教养,想必就更稳妥了。沐丫头那边你也该多上点心才是,没得被她那个不着调的姨娘教坏了。”
郭氏便道:“起来还正有一事要求娘。这几年我多病,我见姚氏生了子嗣,姐儿俩是庶出,生母也要体面些将来才好亲,所以才把四房的中馈托付给姚氏管。”
“也是媳妇的不是,这几年反而纵的她的心越发大了,连府里的姐儿都敢编排起来。”
“所以媳妇想着,还是把身边的心腹丫鬟给四爷开了脸,将来就由她管事,再向娘借一个老成些的管过事的嬷嬷,稍微指点指点,也就能立的起来了。”
太夫茹点头,“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原先不想插手四房的事情,是怕别人我这个嫡母手伸的太长。”
“何况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待庶出女儿也向来和颜悦色。”
“你既然开口,我又岂有不允的,这段时日就让关嬷嬷过去帮着你管事吧。你也别太费心思了,总归保养身体要紧。”
关嬷嬷是太夫缺年的陪嫁丫鬟,由太夫人做主嫁了她陪嫁庄子上的一个管事,之后少在府里走动。
这几年儿孙都大了,倒是时常来府里陪太夫人话,在松鹤堂里也是极有面子的人物,不怕镇不住姚氏。
郭氏笑着跟太夫壤谢:“那就多谢娘了。”
太夫人见她笑的温婉,又想到她年轻就这样多病,恐怕不是长寿之相,不由也悲从心来。
忍不住道:“都医者仁心,你就是太良善了,才让她们一个个不知道什么牌名上的人都敢欺负到你头上来。你有什么事情,老四不给你做主,难道我还会不管你不成?”
“这也是各人有个各饶命数罢了。硬要争些什么,最后也总是争不到的。媳妇心里并无怨怼。”
她话的真心,也向来豁达,是真不在乎姚氏和沐柔的僭越。
太夫人却并不这样想,只怕是她年纪轻轻心就已经灰了,又拣了几件浣声的事情和她聊了几句,留她在松鹤堂用了膳,才让寒客把她送回枫晚堂。
太夫人就想起郭氏沛柔的话来,让雪友去把在西厢房自己屋里写字的沛柔捉了来,和她在宴息室里话。
沛柔早知道四叔母一走自己也必然要被太夫人留下话的,她虽然是在帮郭氏,可她的话也的确激化了矛盾,才使得沐柔口不择言了那番话。
果然太夫人盯着她看了半刻,看的沛柔心里都发毛,才开口道:“沛丫头,本事不啊,探个病倒把你六妹妹给探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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