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先扔出去后,木秉书回到茶铺。
他什么都没说,却递给之归一锭五两的银子。
“这是做什么?”之归不解。
“算是岳老欠下的茶钱。”木秉书没有丝毫不自然。
“可他们没喝茶啊!”之归不喜欢被人怜悯。
“那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谢谢你刚刚冲出来解围。”与之归恰到好处的距离使得木秉书认为,自己或许可以试着约她出门,但话却怎么都无法组织自然。
“这是应该的,不,该是我向你道谢,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挨揍。”说到这,之归看见木秉书脸上的青紫,她满怀愧疚,“对了,你等等,我这有从客人手里换来的药膏,治疗跌打损伤是极好的。”
说着,不等木秉书反应,就“蹬蹬蹬”地跑上楼了。
木秉书嘴角不自觉上扬,觉得有些事似乎也不是不能放下。
可谁料嘴角弧度上扬过分,拉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直龇牙。
马绯皱眉看着两人的互动,心情极为复杂。
一方面,她希望之归能被人完全接受。
一方面,又极为厌恶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
她没想到两者会有冲突。
这使得她一直以来的认知有了变化,内心的天平开始摇摆,且不断加快,晃得她眼前一阵晕眩。
青雪及时搀住了她,轻声劝道:“夫人,忧思过度伤身啊!”
马绯无声叹气:“她是我的孩子,我若不替她考虑,还有谁能替她考虑?”
“夫人要相信大小姐,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做事有自己的分寸。”跟了马绯这些年,青雪自然明白马绯的担忧为何。
“她能有分寸?要不是她做事不顾后果,也不会出这么多事了。”马绯把一切归结于之归把房子租给了外地人。
外地人租住了那房子后,不好的事情就接连不断的发生,这实在不能单用巧合来解释。
而且近来,不知是因为这次生病的缘故,还是因为太过忧心,她夜里时常做些荒唐的梦,对于过往的记忆也越发模糊,甚至快要记不清孩子她爹的模样。
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时日无多。
但这种种,无论她如何担忧,如何惶恐,却无人可诉。
青雪虽然跟了她许多年,但记忆越发混沌的她,已经记不清青雪具体是哪一年,因为什么跟在她身边的。
这种不确认感,使得她没办法把心事坦白,尽管青雪所做一切无可挑剔。
“你带着小羽玩耍吧,我有些累了。”马绯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她打算逃避。
青雪应下,松开了马绯。
与之归擦肩而过,马绯无法忽视之归脸上的欣喜。
她突然就想通了。
有什么能比之归的幸福重要呢?
只要那个少年能让之归开心,并将那种开心持续一生,那她有什么理由去反对呢?
想到这,马绯头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她转身就下了楼,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打量木秉书。
眉眼上挑,眼神虚浮。
想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内心又有些茫然。
微翘的上嘴唇看上去有些许天真的意味,加上偏黑的肤色,看上去倒不像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话,倒是值得她观察观察。
之归给那小子擦药时极其认真,眼里的情意虽然不深,却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她有些不大好受。
辛苦养了十来年的孩子,转眼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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