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为了节约粮食和水,她只在早上喝了一点水,吃了半块烧饼。
唉,早知道,她昨天晚上就多吃些了。
之归很是后悔。
两匹马儿情况也不容乐观。
两天没有水喝,只能吃干草,它们已经没办法带着两人奔跑。
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之归有些迈不开步子。
木秉书的情况要稍强,但对于停下休息这件事并没有抗拒。
两人坐在光秃的树下,期望着天降甘霖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白日梦做着容易,天上的日头却也不是吃素的。
之归先前受了惊吓和外伤,身子本就没调养好,再加上最近的长途奔走与饥饿、缺水,她坐着坐着,便倒向了大地的怀抱。
看见之归倒地,木秉书真想自己也能干净利落地昏迷。
他半搀着之归,找了间路边的屋子,把她藏了进去。
不过五天的路程,他也没想到相隔几百里的地方,竟如此凄凉惨淡,甚至连人都看不见。
悲慨之际,他捂住心脏所在的位置。那里有个小小荷包,他在犹豫。
短暂的犹豫后,他摇摇头。
转而开始寻找枯草、树皮或是草根之类的东西,不求吃饱,能吃就行。
或许是因为降低了要求,他很快就找到了一大堆那些他列出来的东西。
为了测试有没有毒,他每样都放在追风面前让它嗅一嗅。
追风很配合,能吃的都卷进了嘴里。
木秉书喜不自胜。
但他很快想起已经昏迷的之归。
这些东西他吃是无所谓,一个昏迷的人该怎么吃呢?
他试着唤醒之归。
之归没有反应。
他探了探之归的额头。
幸好,没有发热。
把找来的东西吃完后,木秉书并排躺在之归身边。
伴随太阳的升高而随之升高的热度让人失去行动的意志,他懒懒躺在地上,鼻尖环绕之归身上的香气。
不知是否因为之归昏迷,那股香气变得没那么浓烈,甚至有些怡人起来。
因着这种想法,木秉书在香气中逐渐睡着。
之归知道自己昏迷了,也知道木秉书躺在自己身边,但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听见了木秉书逐渐均匀的呼吸声,也听见了马儿咀嚼干草的声音,还听见了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来到了她身边。
脚步声的主人停在之归身边,然后缓慢蹲下了身子。
之归有些害怕。
食物已经被偷走,那么现在,被偷走的,会不会是她的身体?
她曾经听过易子而食,小孩子都能吃,那她和木秉书会不会也成为饥饿的人眼中的食物?
这种恐惧随着被人抱起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她想起了昏迷的娘亲,想起了伊可、伊羽,甚至想起了江清。
不行!我不能死!
至少不能被人当成食物,分食而死!
带着这种强烈的情绪,她努力睁开了眼。
抱着她的人是个男人。
是个拥有漂亮下颌线的男人。
男人看见她睁开眼有些意外,但很快,他朝着之归吐出了一口气。
一口带着异香,烟雾般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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