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人,”之归指着马上的木秉书道,“麻烦你们认认,这位公子是你们书院的吗?”
“姑娘认识我们书院的服饰?”问话之人声音沉稳,听着极为可靠。
“我弟弟在贵书院学习。”之归梗着脖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是吗?”依旧是同一人在说话,他似乎在笑,声音压抑了几分,“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跟随我们前去学院瞧上一眼?”
“真的?”之归几乎在对方话音刚落之时,便开口问道。
许是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之归转变了眼神,藏在面纱下的脸尴尬无比。
“哈哈哈,真是个心思明澈的孩子,”说话之人短暂大笑,然后对身边人说道:“屿森你去瞧瞧马上的人是不是秉书,醉成这幅模样,不知发生了什么。”
被唤作屿森的青年来到追风另一侧,抱着木秉书的腰,把他扛了下来。
“啧,成什么样子了。”唐屿森看上去颇为嫌弃,“岳老,他怕是几天没洗澡了,酒味汗臭味混合在一起,真是绝了……”
岳老笑笑,没接话,推动四轮车往之归身边靠近了些许:“你莫要害怕,我是这书院的先生。”
“嗯。”之归应付道。
“要跟我进去吗?还是要回去了?”岳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说道。
之归担心错失机会,赶忙应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不用,带个人进去而已,算不上什么麻烦。”岳老推动四轮车,跟上了唐屿森的脚步。
之归踟蹰了瞬间,到底不舍得错过进入怀古书院的机会,小跑着追上了岳老。
怀着虔诚的心情,之归走入了这座她所神往的地方。
一进门,是一条穿堂过道,两边挂有门帘,隔出两处单独的空间来。
之归猜测,那空间许是门童用来歇息的。
过道尽头,一座比人还高的照壁立在面前,阻挡了院内风光被窥伺的可能。
顺着照壁左侧而入,潺潺流水声映入耳帘。
一排排挺直的修竹在月光下发出不一样的光彩,令人想起种种有关的美好品格。
中间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向前不断蜿蜒,似是看不见尽头。
伴随马蹄与鹅卵石间奇妙的碰撞声,几人不断前行。
走了有一段时间后,之归耳畔隐隐出现些听不分明的吟诵声。
随着不断前进,那吟诵声越发分明,似乎都是些之归未曾听过的诗文。
在这样的地方行走、居住,任谁都没办法变得庸俗吧!
之归如此想到。
前方一行一坐的两人背影,与两旁的修竹别无二致。
唯有坐着那位高高竖起的白发,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越发扎眼。
想起之前看见的面容,之归无法猜测那位先生的年龄。
竹林的尽头,确如之归所料,是一座高耸的大楼。
大楼有四层,此时只有二层亮着烛火,其余一片黝黑。
楼前是不知数目的石阶,看着就令人心生退却。
石阶分为四部分。
每一部分栽种着不同的植物。
最吸引之归的,是大楼门前的平台处那棵不知年岁的银杏。
此时尚未立夏,银杏树叶一片绿油油,虽没有秋季的震撼,却也足够引人注目。
“不如上去瞧瞧?”岳老问之归。
之归虽然很是期待,但想起那个需要自己负责的人,话到嘴边拐了弯:“算了,算了,也不知那位公子情况到底如何,还是先带他去瞧瞧。”
话毕,之归眼神落到了被唐屿森扛在肩上的木秉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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