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走了以后,唐孟衷心叹:“真真是个谪仙似得人物。”
苏沫拣起一粒鸡心枣放入口中,接过话道:“地方是洞福地,人是有道全真,睹是人杰地灵。”
“紧着吃吧,到了外头可没这些好东西享用。”
她并不想和唐孟继续这个话题,干脆些拿吃的堵住他的嘴。
然而唐孟却是辜负了她这一番心意,一面吃一面
“滋味再好也不过是口腹之谷欠罢了,沫儿何必如此在意呢?倒是那位前辈,真真是不一般呐。”
苏沫忍无可忍“前辈修为高绝,自是不一般,哪里像你一样,不知上进。”
这话可叫唐孟大大的没脸,反驳道“我而今武功也不差,怎么就不知上进了?”
“你知上进么?虽功夫是有精益,可我瞧你素日里习武读书都甚是懒惫。”苏沫道,“你也莫要否认,咱们同居同寝,谁不知道谁?”
唐孟百口莫辩,只得道“罢了罢了,你随意罢,都是自家人也不打紧。”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苏沫又不免哄着他。
“这样话,可是恼了?我将原也不过是,切莫要当真才是。”
唐孟吃了几粒果子,道“放心吧,诚如沫儿你所,咱们同居同寝这些年,谁不知道谁?你的心思我亦是知道的。”
两饶矛盾仿佛到此结束,全然没有过一样。
与此同时,苏沫差人送去京城的信件也都已经送到了宫城之郑
皇帝惊讶于苏沫居然会主动遣人来信,但打开一看,登时震怒。
“该死的东西!来人,摆驾大安宫!”
唐上只见自家皇帝儿子怒气冲冲地到了自己面前,他还有些不明所以,问道“今儿这是怎了?什么人惹得皇帝如此盛怒?”
皇帝将信件往他面前一送,道“这是文宁寻人送来的,父皇自看吧。”
“哦?沫儿这孩子消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来信,也不知讲了些什么要紧事儿”唐上接过去,只扫了一下,便脸上笑意全无,甚至大骂出声
“该死的南蛮!才过了多久,竟又不消停了!”
皇帝道“父皇,当年南蛮是文宁最先发现的,如今竟又是得亏了她啊。”
唐上对此亦颇有感慨,也不知道满朝文武和那些个封疆大吏都是干什么吃的。
当然,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群臣。
“皇帝,沫儿身份不一般,自是与群臣不一样。”
“朝堂之上,做臣子的,顾忌颇多,哪怕心有怀疑,也需证据确凿,否则即有诬蔑同僚之嫌。”
“臣子们谨慎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皇帝道“父皇,这个朕也是知道的。”
“大臣们的难处,朕也是知道的,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朕又不是昏君,似这等大事就是怀疑也可上报与朕,朕难道不会考量?”
听了这话,唐上不由当下手中的信件,道“皇帝言之有理,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了些,等再过几年当明白其中深意了。”
作为太上皇,唐上心里清楚得很,南蛮国狼子野心,大臣们不可能完全完全不知道,隐而不发也是出于为大北朝的多方面考量。只可惜当今还看不破这点。
“南蛮之事尚且不急,皇帝可别忘了,嘉兴府知府和其师爷交代在沫儿手中,这事儿陛下势必要给群臣和下一个交代的。”
皇帝冷冷道“交代?什么交代?依朕看,那嘉兴知府是罪大恶极!那管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文宁杀得好!”
“糊涂!”唐上忍不住呵斥道,“虽事实的确如此,但此时将南蛮卷土重来之事公布,岂不是动摇人心?你也忒不想事了些!”
皇帝受了一番训斥,脸色登时不大美妙,道“那父皇倒是给朕出个主意,该如何解决啊。”
唐上知自己语气严厉了些,而皇帝也不是当初的孩子,为了不使皇帝与自己离心,放缓了语气道
“这事儿来真个也不难,那嘉兴府知府和师爷虽是死了,但却无人瞧见他们是如何死的,恐怕整个嘉兴府的人都觉得甚是蹊跷,皇帝不若稍加引导一番?”
皇帝眼前一亮,父皇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就是“那嘉兴府两个人死不足惜,也不比想什么招,反正他们气得蹊跷,往那些个神神鬼鬼的事情上引导一番也便成了。”
因道“果然父皇就是父皇,儿臣远不如也。”
唐上听了却很是不开心,冷下脸来道“这是什么话?皇帝是朕的儿子,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才是。”
但紧接着,又道“不过皇帝还年轻,一些个事情想得不周到也是有的。”
“比朕当年强。”
这话也没错,先帝可不是如他一样是禅位,他在皇帝这个年纪的,先皇还在乾坤独断呢。
但皇帝听了他这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面色都红润了几分。
“多谢父皇指教,此事原也不该劳父皇费心,儿臣心中已有主意,这就去差办。”
唐上自无不应允之理,但又不免有些担忧,因交代了一句“皇帝办事儿,朕自是放心的,不过此事恐怕牵扯甚,皇帝多多注意些分寸。”
这话他也不是随口胡掐,原很有一番道理。
那嘉兴府知府不可能一个人就能悄无声息差点儿办成事,其定然是有同伙的,这处理的手段若是一个没把握好,恐怕是会打草惊蛇的。
目送皇帝走远,唐上忽然冲身边一个侍卫道“皇帝年轻气盛,恐不知轻重,你去请一位供奉皇家宗族里走一趟,叫他们顾及些皇帝的面子。”
次日,山郑
才微微亮,苏沫和唐孟便见到了坐于石床上打坐的猎户和一旁焚香抚琴的童子。
“前辈早。”
猎户冲他们点点头,而后一指下首两个蒲团,道“二位既醒了,便快入座罢。”
二人自是依言。
见他二人入了坐,猎户便开始讲起黄庭,真个是妙演太玄教,精微万法全。
上部经中
“老君闲居作七言,解身形及诸神,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阙前命门。
灵根坚固老不衰,中池有士服赤衣,横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距重闭之。
虚无自然道之固,物有自然道不烦,垂拱无为身体安,虚无之居在帏间,
寂寞郭然口不言,修和独立真人官,恬淡无欲游德园,清净香洁玉女前,修德明达神之门。”
中部经中讲
“作道优游深独居,扶养性命守虚无,恬淡自乐何思虑,羽翼已具正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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