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巧合和遗憾从来都不是生活的主调,大多数的日子还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地过,甚至有时还会忽然变得没滋没味起来。
七月就要过去了,天气慢慢转凉。
暑期一过,小泰阳的生意不再那么火爆,夏阳他们也喘了口气,生意好挣钱多不是坏事,但太忙太累也让人受不了,夏阳喜欢顾客盈门,但他一向认为菜品服务和顾客就餐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既能保持住客流又不至于乱纷纷的才好,在这点上,他和大米的经营理念有点不同。
这闲了一点儿,大米和他就抽了一天时间,邀了几个哥儿们去了郊区的赛车场,打算要好好放松一下。夏阳是那种干正事很投入,玩儿起来也很疯的人,他对赛车、攀岩、滑翔这一类带点刺激的活动都很爱好,每次累了来疯玩儿一把,风驰电掣间把劳累和压力彻底释放掉,能让自己身心都轻松畅快起来。
可这回跑了几圈儿下来,夏阳也没觉得有多大意思,其实他最近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有什么事一直在影响着他的情绪。
他从车上下来,去休息室卸了装备,过去找了大米,“来颗烟!”
“又抽?你不是早就嚷嚷着戒烟了吗?最近这是怎么了?我办公室抽屉里那两条烟都快让你小子给干完了!”大米边给他掏烟边说。
“怎么?不行啊!”夏阳一拧眉。
“行行行!给!都拿去!”大米干脆把整盒烟都塞给了他。
正这会儿,又有人进屋来,是秦子峰他哥秦子明,也就是之前夏阳爷爷车祸住院时的那个秦大夫。
他们俩忙和他打了招呼,然后大米又瞅瞅夏阳,冲那秦大夫说:
“唉、秦大夫!麻烦你来给这位看看,看看他这整天五脊六兽的,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秦大夫瞅夏阳两眼,若有所思地笑笑说:“他这大概是因为多巴胺分泌过多,又没处发泄造成的。”
“是吗?这还真是病啊?那大夫,你赶紧给开点儿药治治吧!”大米一听忙说。
“这呀!还真无药可治!”秦大夫笑着摇摇头,“不过不用担心,这病到时间了就能自愈。”
“还能自愈?那得多久?”
“一般不超过30个月吧!”
“啊!30个月?要那么久!那这谁受得了啊!我看我还是赶紧劝劝得了!”大米一听,忙又冲着夏阳说:“唉!阳子,你说你至于吗!就为那点儿破事儿,你就过不去了?你就不能……唉、唉、你怎么走了?”
“你歇会儿吧!用你劝!”夏阳根本不想听他唠叨,拿了烟,一转身就出了屋。
夏阳抽出颗烟,点着吸了一口,心说:不用谁劝,我自己都劝不了自己!也是!你说这至于吗?夏阳也觉得是应该不至于,可他就又这么至于了。
这谁有什么办法呢?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放不下那事儿了,其实他知道不是事儿,他是放不下那人。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现在在哪儿呢?他时不时地就会想这些,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么瞎操心,就当成那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不就行了吗?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大大方方上去问人家一句‘嗨!你是谁谁谁吧?你还认识我吗?’”大米也不怕他烦,又跟出屋,凑过来说。
夏阳听了没说话,他吐出几口烟,看着它们在眼前消散。是啊!如果那时上去问了,也许……!可为什么他要去问?又怎么去问?人家名字也改了,还一副根本不认识你的样子,你知道人家怎么回事啊!
其实夏阳承认,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在作祟,看她看到自己时那一副完全在看陌生人的神情,那么疏离冷淡,他心里就别扭起来,所以他当时才会干出那么讲不通情理的事,现在想想自己都理解不了。
而且他还知道这个还仅限于她,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别人,他都不会那样。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呢?他弄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而且弄不弄明白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一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就那么矫情了一把。
算了!大米说的对,过去就是过去了!你再怎么着还能怎样?就当老天爷对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吧,可他又觉得这特么一点也不好笑!他掐灭烟,又进去重新戴上头盔,决定再去跑两圈儿。
晚上回城,他们一伙人又一起在小泰阳喝了点酒才各自回家。到家第一件事,夏阳就先回屋把前一阵从床底箱子里翻出的那个黑皮日记本,连同那张身份证一起从抽屉里拿出来,“啪”地摔在桌子上。他想都扔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一了百了!看看那个日记本,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留了这么多年。
夏阳看了眼垃圾桶,把那东西拿起来又放下,还是没立刻扔,他还想再翻开看看,但也忍住了。想想还是先算了!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说吧!
夏阳洗完澡出来,就坐床边拿着毛巾胡乱地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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