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响起女子哽咽愧疚得声音,“大伯母你心真好,竟然不要我们赔医药钱,侄媳真是愧疚难当。”
苏槿抬手抹了抹眼泪又道,“大伯母,侄媳一定会记得你的恩情。”
随后蹲下身捡起地上散落的铜板,在祁杨氏吃人的眸光中,又放回了腰间,嘴里还道:“云清来年就要童试了,我得替他存着。”
好一个贤惠的妇人。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我说杨桂芳,你大祁家又不差银子,何苦为难他们。”
紧接着有人附和道:“就是,好歹也是一家人。”
到底是谁打了谁!
祁杨氏一口老血憋在了嗓子眼,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这个小贱人真是气死她了!
“既然祁阳媳妇有这份好心,那云清你们就谢过你大伯母。”贺村长一副十分欣慰模样道。
至于是真欣慰,还是什么就不得而知。
……
苏槿想起临走时祁杨氏的脸色,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祁云清原本是想“训斥”她几句,但瞥着她还有些红肿的眸子,终究是化为了一声心叹,“可有哪里受伤没?”
“没有。”
苏槿摇了摇头。
这时,李荷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你这个傻孩子,万一伤到你自己,我和云清怎么办。”
“娘,我不会让自己有事。”苏槿安抚的顺了顺她的背。
……
太阳升至半空,乌云遮住了一角。
“剪刀、针线、麦芽糖……”
货郎的声音响彻在村子中,从前村一直晃到了后山处。
路过那间茅草屋时,停下脚步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瞧见见李荷在院子里收拾东西。
他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落下了。
这时,李荷似有所感,扭头看了过来。
他蓦地慌忙的收回了视线,但没过一会,他又转过头看着她,结巴的问了一句,“要买东西吗?”
瞥着男子憨厚笨拙却又朴实面容,李荷眼神充满复杂,脑海中回响起他蹲在门口说的那句:别怕,我守着你,你安心睡。
这个人守了她两个夜晚,每到天亮,他便会自动离开。
不过没多久就会挑着担子来村里叫卖,一卖就是一天,天快黑了,他就走了。
等夜完全黑了下来他就会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口。
有时候他会蹲在门缝同她说一两句话。
大概是怕她想不开吧。
她收回了视线,低着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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