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师父教诲的事,徒弟记下了。”聿让当时只当徐沐说的是宽慰的话,不想那会儿徐沐已经洞若观火。
想着一会师傅得回阁里,聿让把师傅的药先泡上,一会紧着先熬了。
师徒二人商议分工合作,徐沐要把烧好的温水倒在浴桶,聿让把留白的外衣脱了。
聿让站在床前有点踟蹰...
“忘了,阿让已经是大姑娘了,都知道不好意思了呢!”徐沐慈爱地说。
由于苏留白右肩胛骨的伤情,整个右胸和后背都肿胀起来,衣服绷得紧紧的,想要脱是不现实了。
聿让前面和师傅商议的实在不行就用剪刀把衣服剪了。旭爷也说了尽量少移动,除非必要。
把扣子一一解了,聿让没有接着下手,而是思虑好了才开始。用剪子从肩膀处把袖子冲开,这样上衣就成了一块铺在身下的布了,也不用急着抽出来,一会还要擦身。
此刻聿让的心反而没了刚才的小鹿乱撞的感觉。
面前的躯体从身量上来看,与自己年纪相仿,各种干涸的血迹,大面积的淤青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左小腿有处黑紫的伤口也看着触目惊心。
右肩膀乃至右胸像是充了气,黑紫烂红的淤青,看上去像是饱经蹂躏的水果,只要一点风吹草动,戳破一点点皮,就再也维持不了形容。
是为了什么才如此拼命?换位思考,如果自己家世如此显赫也会这样如此吗?何为有所为,有所不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衡量。聿让不由的衡量一下自己。
还好现在是夏季要不照顾起来更不方便。聿让就近从浴桶打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不一会儿血污就染了一盆。徐沐随手换了一盆干净的水。
周身都擦干净了,光剩了肩胛的位置。聿让换了更加柔软的棉花,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怎么害怕了,下不去手了?”徐沐看聿让半天不动,忍不住开口。
“嗯。”聿让鼻音重重地,大颗的泪珠不由自主滴到躺着的不省人事的人身上。
聿让抬起袖子狠劲擦了一把,“师父,他还能好起来吗?”
“会的,苏家的男儿都是把热血洒在战场上的,这种小阵仗要不了命的。”苏沐的语气太过笃定,聿让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清理完,等师徒两个合力把膏药贴上,把身下的脏衣物去了,师徒两人已经汗流浃背的了。说多累谈不上,更多的是紧张。
徐沐把屋里收拾完,聿让已经把药煎好了。喝了药,师徒两人又相互嘱托了一番就此别过。聿让还想送,徐沐没让。
出了门不远处徐沐就见,一个人影提了个大包袱,在树影下晃荡。徐沐索性开口:“苏大,不放心就看,在这转到什么时候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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