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散完了,打听出来,前御史大夫聿重聿大人听说自家儿子到了醉玲珑当小倌了,然后我娘就进去了。”许三少虽说平时嘴皮子还行,但比起手头上的活儿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今个儿这是超常发挥了。
“如此说来,我能帮上什么?民不告官不究在理,我和小叔都没有追究的意思,可是聿府的人怕是不会善了...那伯母是否招供了?可有交代指使之人?这案子可说何时审理?如果定罪量刑如何?”聿让心思百转,当时幕后之人她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聿府是大宅大院,聿老爷因为安王之乱的事儿人抽过去了,可是故交门生半点不少;这事儿半分不是为自己挣体面来的,已故的爹爹和连带自己怕是从来没被承认过;无非是较真这小叔在醉玲珑当了少主;鉴于幕后之人这糊涂官司估计会速审。
“我娘有那个作的本事没受的骨头,何况聿府肯定打过招呼,一通用刑接着如实招了。不招还好,说是当晚聿老爷让人抬着赶着去了牢房。后面的我就再也打听不出来了。我知道这话说出口难为情,本来这趟过来都不应该,但还是想着阿让也只有你能帮帮我了。我这种下九流的,熟识的身份高的也就你和你小叔了,实在是没了门路。我娘不说作恶多端也差不多少,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拉扯我长大,我不能见她送了性命啊!”许三少在聿让一连串的问句下知道了症结所在,那张莫名喜感的脸上都是苦楚与难堪,与当初聿让在牢里见他时风流倜傥的样子大相径庭。
聿让犹豫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采买的马车早已经从旁边的角门进去了。苏三从正门进府了,说好的一盏茶的时间早就过了。
王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带刀侍卫,严阵以待。这俩侍卫与别的达官贵人家的不可同日而语,忽略匾额和门楣,你会以为这是一处军机重地。
小翠站在两人的不远处,小心的用袖子掩了六指,拿出刚买的草蚱蜢玩,时不时的看看聿让,见对方除了眉头深索外和平时并无二致,就放了心的自顾自的玩起来。
“别个我也不敢保证什么,毕竟我也是人微言轻,大宅里这会怕是恨我和小叔给他们丢了脸面多过亲情,要不这事我也不会从你口中得知了。不过消息我会尽全力去打听。”聿让看到不远处有好几个邋里邋遢的小孩,气质都和许三少如出一辙,紧张巴巴的望着这边。
这会儿聿让看着许三少的身影无形之中高大不少。他带着这帮无家可归的孩子路走的不见得是对的,但好过挨不过皑皑寒冬和青黄不接的早春,何况还有人祸和病痛。
见面伊始如果许三少装模作样地擦拭眼泪,聿让肯定没什么反应。
这会聿让看着三少不大的眼睛盈满泪光,却倔强的不让它们留下,眼眶红红的,那张满是喜感的脸一丝丝坚毅爬上,不多但是却像是可以燎原一样。
磨难总让人成长,无论你愿不愿意。再坏的处境,也可以将就?那是还没有彻底的伤筋动骨!
生活不会因为谁停下脚步,路只在自己脚下,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交织,最终通向哪里谁又说的清...
许三少从怀里掏出颜色各异,质地各异的几个钱袋子递给聿让,“只有这些了。打听得花不少银子,这钱不能再让你出。”
聿让看到远处的那几个小扒手中,最小的目光始终黏着过往人群中有吃食的,一直到人走的没了影还伸长了脖子看,仿佛看看就能管饱一样...
“阿让,我好像看到刚下马车的是你师父,然后脚步匆匆回府了。”小翠三步并作两步,近了,稍一欠身,再三犹豫还是略感歉意的打扰了两人的对话。
聿让看许三少的眼睛红通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慌了手脚,赶紧拿了帕子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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