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说了多少次了,一忙正事就忘了时辰。”戚巧容看弟弟风尘仆仆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的样子,笑着埋怨。
“让阿姊久等了,都是为弟的错呢。”戚铭飞飞快的把枣红马‘闪电’拴好。
看到槽里新鲜的草料,戚铭飞止了脚步,“吾都为官了,还是难为阿姊诸事操劳。”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戚铭飞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泪水,又不能流下,慢慢地平复情绪,等泪水退潮,眼眶生疼,红彤彤。天黑,戚铭飞的皮子黑,是以无波无澜。
辣炒鸡块、青菜豆腐、小炒肉、蛋花汤,三菜一汤,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饭余,枯黄的烛火下,戚宋氏委婉地提起,“街口徐屠户家托了媒人来提亲。他家长子还识得几个字,模样也过眼。如果咱家愿意,今冬就把亲事办了。”细看下,戚宋氏做的是轮椅。
轮椅是戚铭飞做的,样式简单普拙,却不想妨碍它好用。有了它,戚巧容又把家中所有的门槛,台阶都毁去,戚宋氏就像是又多了一双腿脚,出来进去操持家事。
时间一长,戚宋氏胳膊慢慢的又恢复了没受伤时的样子,甚至比以前还粗实不少。一双断腿时间长了,萎萎蔫蔫就成了摆设,就剩一张皮包了受损的枯骨。
“娘亲这是嫌弃女儿了,女儿不依。早些时日,才听店里吃豆花的主顾说起徐家长子跟刘猎户家独女有了首尾。且说的又不是一人,想来不是空穴来风,这亲事还是得娘亲定夺。”戚巧容并没有多少女儿家谈及自身婚事的羞赧。而是跟母亲玩笑后,理性的道出了自己所知。
“孩儿觉得此非良缘,且阿姊文不止能识文断字,文章一般男儿也比之不上,又有做豆腐的手艺可以安家无虞。实在没必要把一生幸福系于媒人的只言片语上。”戚铭飞难得的把自己所思所想说与母亲,只是希望阿姊别被母亲传统的思想给贻误了。
“苍蝇不叮无缝蛋,流言不会空穴来风。这刘屠户的长子看来并非良人,明日为娘就跟媒人把话回了。唉,你们姐弟的亲事始终是娘的心头大事。”看着儿女都如此出色戚宋氏老怀大慰,可是儿女年纪都不小了。
娘仨又闲话了会家常。戚宋氏体力不支,戚巧容服侍母亲洗漱就寝了。
等戚巧容忙完了不出意外书房的灯亮着。“又在绘地图,写风物志,当今圣上给的双倍薪俸看来也不是那么好拿的。”戚巧容笑的温柔似水。
“阿姊,辛苦了,要不是家逢巨变,我又读书入仕。阿姊这般聪慧的女子,怎么这样白白蹉跎了最好的婚配年纪。”戚铭飞露出从未有过的愧疚,只此四字‘长姐如母’也不能表达戚铭飞的感恩之情。
“几日不见,阿飞都成了暖心的小棉袄了。”戚巧容说着掐住了戚铭飞命运的后颈脖,“以后少这么酸不溜丢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不定姐等着嫁给王侯将相呢!”
戚铭飞从小就怕她掐后颈脖的终极大招,两人笑成一团。
“当年造成父亲横死,母亲双腿折断的歹人,有点线索了没?”戚铭飞入世以来,戚巧容第一次问出口。
晕黄的灯光下,戚铭飞把所知的线索一一道来...
日影西斜,尸山的阴影笼罩在青色的祭坛上,金色的光,又给白骨度了层膜。灰色的衣袂翻飞,风儿打着旋儿把依旧高温的鼎下柴灰吹起又撒散,说不出的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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