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好了,进退维谷,没辙了,苏沐索性坐在廊上,等着咳完这阵缓过气来。
一个黑丛丛的小人影,顶着个日头,来回穿梭。打水,浇花,松土,除去杂草,慢慢的近了,徐沐咳的轻了。
见到一个脸白生干净的人坐在这,还把聿让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把农具放置一旁。“下人,阿让,见过先生。”她行了一个对长者的躬身礼,等人应了,才呼了一口气,把脏的手往身后掩去。
聿让平顺的看人,咳嗽不止,染血的帕子,衣服的血渍,可能是痨症之类的病症。阁里有两三位姑娘也是此症,聿让在内房做事时,药可没少煎。这会,药炉子上应该已经熬好了,温着只等姑娘醒了就可以用。
“先生,可否将帕子交由小的清洗。”聿让冒昧的开口,那帕子质地乍看一般,但在绣坊呆了两日的聿让还是从绣脚线上看出了,不是凡品。况且,即使沾了污血此人也并未弃了,而是虚拢的攥着,可见是珍而重之的。颜色浅的时间一长就洗不出来了。
徐沐尽量放缓神色将帕子交了出去。那手并不好看,粗大肥厚,布满各种小的疤痕。一看就是做惯重活的,再看穿戴俱是上好的。是了徐沐的东西大多都是白芷兰经手的。
小家伙长了翅膀飞了出去,她先把帕子放入浇花的大号木桶里,然后就没了影。不一会左手上多了一个小的食盒,右手多了一个提篮。聿让捧了大半盏药汤递上去,“这是阁里给有痨症的姑娘常备的,以防有什么意外都会多备一点。”
聿让紧着嘴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明亮,等到徐沐接过碗放到嘴边,才松了一口气。
草木灰加蜃洗了两遍,聿让又用了皂荚粉洗,帕子终于恢复如初。接过空碗,聿让又拿了了自己的粗布汗巾打湿了,洒上皂荚粉递给徐沐擦身上的几滴血渍。
看了眼日头,午时了,一拍脑门,“呀”,的一声,聿让手忙脚乱收拾东西,没了影。走出去一段距离聿让才想起还没有跟先生道别,才转身一揖,左右手的东西跟着叮叮当当,仿佛知道主人没时间开口来凑热闹。
醉玲珑夜太繁华,巳时,静悄悄的。当了花魁小厮聿让整个人都闲了下来。阁里可以去的地方也多了。去看望聿定的时候反而不多了,从知道,到心里接受对方能照顾好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王婉茹午时才醒,用点滋补的羹汤,就再睡,这个点是不用伺候的。阁里的诗书本就少,还只许管事主子才允许看。针线女红也不许,再说也没人有那个心思碰。乐器就更不用提了,这个点出点动静就是没事找抽。
做什么,怎么做?习惯是个神奇的东西。每天早早的,聿让就起床了。夏日,阁里夜太繁华,就没了专门照顾花草的人手。聿让一点点醉心花草。去除枯叶,杂草,浇水,慢慢地去除枯枝。阁里花草繁茂,聿让忙的不亦乐乎。
“舍得进我的门了!”这话要是平时江卿是断然出不了口的。阁里每月廿十阁主专用的院子都禁止出入,这天是徐沐要来的日子。
三月有余了,这个人都没有来过一趟。王妃从病重到过世,他安心尽忠守孝倒成了佳话。云卿自嘲,自己活成了风流韵致,心机种种又如何?没了这人一切都是枉然。什么时候这人,入了心,成了魔。今日也是,大半个时辰就进了玲珑阁我,偏偏这会儿才到自己面前。
塌上散了各式的华服锦衣,内衣衬裤白晃晃的盖在其上。这人故意似得只着了半遮半透的纱衣,堪堪遮住下身重点部位,纱衣的下摆繁复旖旎。云卿本就是以色侍人的个中翘楚,铁了心的要让人着迷,当真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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