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影卫,心里清楚,嘴却不能说。
见周九如无恙,便行礼退了下去。
围着御帐绕了大半圈,终于绕到了太子歇息的地方。宫人们见周九如来了,连忙撩起帘子,行礼问安!
周九如进帐,见太子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榻,身体的疲惫和心底涌的悲痛,令她顿感眼前一片虚无荒凉。
坐在榻边还未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傻丫头,你哭什么?”太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昨日你大杀四方,今日又把后续之事安排得条条理理。
让咱们的父皇趁着这番势,不仅能把裴烨从吏部尚书之位撸下来,更可让裴家声名狼藉。
妹妹立如此大功,却在这悲悲切切,叫我这个受伤卧床的兄长,情何以堪啊?”
“谁悲悲切切了?”周九如扯着太子的衣袖擦了两把眼泪,眼晴血红地盯着他,道:“嘴这么损,你就不怕自己万一好不了,一辈子躺在床?”
太子勾着嘴角,睥睨一笑道:“就算好不了,又有何妨?当不了储君,就当个坐享荣华的闲王。我可是大秦开国皇帝的嫡长子,谁位都得好好供着我!
再说了,你这种胎里受损的小疯子都能正常行走,本太子这种半路致残的,肯定比你好得快!”
见太子的毒舌,一如既往的锋利,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折损半分。周九如总算放下心来,眼前的虚无荒凉也逐渐消散。
身体受伤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伤而意志消沉,失去了对人生的追求!
现在看来,太子并没有一蹶不振的苗头。
就算有,周九如自信,也能一把掐灭了。
“天寿,快把这碗参汤喝了?”浮云大师亲自托着捧盘而入。
“谢谢老祖!”周九如接过一闻,蹙了蹙眉,道:“这里面好像还掺了别的?”
浮云大师道:“我最讨厌别人质疑我的医术,知道还不赶快喝了,好好睡一觉。”
“哦!”周九如端起碗,喝的一滴不剩。然后把碗还给浮云大师,乖乖的躺到了旁边的榻,打了两个呵欠,就呼呼大睡了。
她是真的累了。
太子侧首,望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忽而生出了几分愧疚来。
………
裴家的帐篷里,青十一也正在向裴烨禀告:“那丫头看望了二公子后,没有回御帐,而是直接去了宿卫营后面的那座山。
她身边有那个小宗师跟着,我不方便靠太近。”
“但是我发现。”青十一蹙了蹙眉:“她们出来时,乐侍卫手里提的那个包袱不见了。”
“昨晚,我查遍了宿卫营也没有发现伽蓝和原田。由此推断,他们应该被关在那座山的某个山洞里。
阿郎,我想晚再去探一探。”
“辛苦先生了!”裴烨略略顿了下,道:“若是问不出那份协议在哪?就全杀了,不要留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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