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如讪讪地道:“刚才……那个,不是彩衣娱亲嘛!太子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这么计较了吧!”
“不计较也行。”
太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回东宫更衣,你跟我过去,拿点你太初宫的好药,把这牙印给我好好的涂抹涂抹。”
“涂……涂抹涂抹?连皮都没破,涂抹什么?”周九如终于挣脱了太子的手,一蹦三尺高,“亏你也是军营里摸滚打爬出来的,什么时候变的比我一个小姑娘还要娇贵啦。”
太子上前,指着她的脑门,教训道:“母后与外祖母明明有事要议,你一个公主去偷听墙根,也不怕宫里人看了笑话。”
“谁敢笑?”周九如随意一瞥,跟随他们的宫人早就退到八丈开外了。
“阿兄,”周九如巴着太子的手臂,摇来晃去地道:“照你话里的意思,定是知道了外祖父与外祖母,择了哪位堂舅做嗣子是吧?
既然知道了,你就快点告诉我,若不然,我就去偷听。”
见她这般赖皮,太子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颔首道:“是二舅。”
“啊。”
周九如心中虽愕然,但比起木讷板正的三舅,她更喜欢狂狷潇洒的二舅。
孟家三兄弟的长相都随了承恩侯,高挑的眉毛,细长的狐狸眼,中等偏瘦的身材,只是皮肤没有承恩侯黑。
二舅性情不羁,又有武技傍身,整个人看上去风姿潇洒,俊逸飞扬,算是诗礼之家开出的一朵奇葩。
论长相气质,孟氏三兄弟最好看的当属他了,他不像大舅那般拘谨自守,也不像三舅那样的板正端肃。
“只是可惜,外祖父和外祖母要伤心了。”
每个人都有私心,孟光峻是跟着文国公夫妇身边长大的,虽说都是侄子,过继哪个当儿子都一样。但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自是比其他的孩子感情要深厚些。
周九如还真是一语中的。
……
打发了身边跟随的宫人,孟皇后和卢晴扶着卢老夫人进了偏殿的内室。
没有了外人在场,老夫人自是不用端着,枕着大迎枕,靠在紫檀雕花的床头,脸上布满了阴郁疲惫。
见状,孟皇后越发的心疼。
坐在一旁劝道:“母亲何必生这个闲气?您明明知道婶娘就是看出了,三弟不出五年,便会升任工部尚书。
跟三弟的官运亨通相比,二哥这个荫补的翰林院五经博士,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任的工部尚书年迈体弱,孟光峻身为工部左侍郎,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的工部主官的。
“二哥表面上不羁,实际最重情义,守孝悌。不然,也不会怕压过大哥这个世子,故意不在仕途上奋进,接了府里的庶务打理。”
孟皇后眉眼清冷地说道:“婶娘为了长房嫡支一脉的荣耀,便把原先定好的三弟换成了二哥。如此算计,她就不怕寒了二哥的心吗?”
卢老夫人嗤道:“在她眼里,盘算利益得失是人之常情,不算个什么事,反正都是她生的,寒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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