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相啼?婢子又不是鸟。”
千月嘴一撇,故作伤心地道:“公主这是嫌弃婢子的话太多了吗?”
周九如笑着摇头。
心情很好的哼唱起了:“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半城烟沙随风而下,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千年和千月对视了一眼,忙垂眸,作出一副“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
……
此时的徐知远与一众学子,并没有如周九如所期盼的画风,眼巴巴地望着京城。
而是在山脚半腰处一座歇脚的凉亭里,迎风品茶,惬意地笑谈着沿途的风景和八卦。
忽闻萧萧马鸣,只见远处山道上队伍由远及近,马蹄裹起烟尘,护持着一辆超大的黑漆楠木马车,如浪潮般飞奔而下。
铠甲锃亮,阵列分明,但却没有展挂旌旗。
近前,即使徐知远老眼昏花,也瞧出了这支队伍是内宫禁卫,领头的正是太初宫的木统领。
见这阵仗,还有队伍下来的方向,他略一思量,便已猜到了马车里的人是谁。连忙起身,提起衣摆,沿石阶而下。
众学子见徐大学士这么郑重其事,不免有几分好奇。也有几位郎君,不声不响地跟其身后,与他一同候在路旁。
裴清宗手拿茶盏,斜靠在凉亭的围栏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辆停下来,像个木屋似的马车。
两边的窗户都装了玻璃,迎着阳光看,明晃晃的,刺的人眼生疼。
正在煮茶的裴清宇,则抬首问道:“大兄,看样子是宫里的贵主,我们要不要也下去迎迎?”
裴清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说罢,转着手里的茶盏,又打量了一遍四周的山崖峭壁,“这地势高,站在这,岂不迎的更远,看的更清楚?”
身穿豆绿箭袖长袍的纪斌,擦好了随身的宝剑,起身,合剑入鞘。
闻此言,随口问道:“到底是哪位贵主?竟能得我外祖父亲自下阶相迎?”
他是金吾卫指挥使纪纲的儿子,纪家门楣低,他外祖徐家可是世代官宦,以着书而闻名,在士林中颇有声望。
徐大学士外出游历,一同出游的不仅有世家子弟,国子监与京中书院的很多寒门学子也是一路随行。
纪徐氏不放心父亲的身体,便让儿子一路跟随,侍奉父亲左右,说不定还能结识一些不介意纪家门楣的学子做朋友。
裴清宗抬颌,喝完盏里最后一口茶,淡笑道:“咱们大秦皇室拢共就那么几位主子,待会上来了,不就知道了。”
“大公子说的对。”一位身着蓝衫的学子应声附和道:“徐大学士既然没叫我等去迎,咱们安心待着就是。”
千年千月扶着周九如下了马车,待徐大学士他们见了礼,彼此寒暄了几句,遂跟着他们上了凉亭。
抬头一看,周九如满目惊艳,凉亭前面的场地,站了一大排漂亮郎君!
一遍溜过,周九如就已估摸出了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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