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越咬了下舌头,感觉到了疼还是不确信自己有没有看错:“郎,郎君……”
谢风雨也有些回不过神儿来,闻言也只是下意识回了一句:“什么?”
谢潮生已经放下弓甩着手臂走回来了。她很是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龚越,说:“这人是怎么跑到部曲里去的?我看他可不怎么合格。”
龚越气闷。
他虽然力气没有别人大,但是因为身形轻盈、观察力又强,在部曲中也算是个小头目,谁知道谢潮生一来就挑他的毛病,还挑的理直气壮,关键是他还没处反驳!
谢潮生什么身体情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她都能拉得动二石弓,那他没理由不成。龚越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谢风雨轻咳一声,强忍着笑意给龚越求情:“别这么说,龚越本就是族中五代以上的世仆了。虽说在一些方面不合格,但是是很适合做斥候的他的祖父曾经在姑祖母帐下任职,而且,还是战死的。”
龚越很腼腆的笑了笑,说:“我阿爷战死的时候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不如我阿爷。”
“哦。”谢潮生恍然。
那这样说来的话,像是龚越这样的人确实很适合编入部曲,别的不说,至少忠心方面比别人要更有保障。
但,龚越,姓龚啊。谢潮生脑子转了转,后知后觉的发现,族中世仆,又是她帐下的斥候,附和这两个条件的人她军中似乎一共也只有那么一个。
唯一的那么一个,还是被她丢出去做了暗钉的……
谢潮生顿时额上冒出来一层层的冷汗。
龚越脸上对于自己战死的阿爷的崇敬令得谢潮生几乎心虚想要直接跑开。因为不管怎么说,战死和去当暗探都是不一样的。
即使谢潮生做这件事之前是有仔细问过探子自己的想法的,她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去做什么,但是当面对这些人的后辈的时候,她依旧会觉得有些心虚。这个,和知道自己的亲人战死的消息、她安慰时是不一样的。
重生本来就不是谢潮生所能预料到的,所以紧随着重生而来的各式各样的问题也一次又一次的狠狠打击到了她。
谢潮生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将情绪压在心底,微笑着说:“好吧,不过我说过了,你是能拉开三石弓的只是你拉弓的方式不对。”
龚越点点头,越发服气于谢潮生的判断。如果说之前谢潮生说的他还不是那么新的话,现在在后者展示了一回能力之后,就已经是深信不疑了。
包括龚越在内的部曲们对谢潮生心悦诚服,因为毕竟谢风雨新娶回来的妻子身娇体弱、又手无缚鸡之力是所有人的共识。何况等到人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也确实是能看出来,她是真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弱不禁风。
这样的人爆发出来的时候带给人的冲击力绝不是一般二般的。
他们是心悦诚服了,但是谢潮生却是心虚的不敢再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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