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卷耳很乖巧的应了,虽然她眼睛里还有着些许的疑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习惯性的听从谢潮生的命令。
卷耳把事情放下了,谢潮生却没有那么轻易的放下。
从王徽回来之后,甚至更往前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缓慢的意识到了琅琊王氏的不同——哪怕同时门阀,琅琊王氏也和她的陈郡谢氏不一样。
琅琊王氏的不一般一日日的刷新着她的观念,在粗略了解了几个兄长的生活日常之后达到了一个巅峰。她原本以为至多也就是差不多这样了,但是今天的事情,尤其是卷耳的态度再度刷新了她的认知。
这直接影响了她的行为举止。
世上的事情都有一个度,但是谢潮生不知道在她现在所处的境界里,那个度到底在哪里。
如果没有明晰这一点,一定会影响她之后所做的事情。
谢潮生忧虑极了。
不同的身份能做的事情不尽相同。谢潮生有些不明白她所能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这很重要。
很糟糕的一件事是,谢潮生没有时间去试探她能做的是什么不能做的又是什么。
她没有那个时间,更没有那个机会。
从前谢潮生可以慢慢试探着她能做得到什么地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彼时她并不像如今一样生活在无数人眼睛里——别看她不常出门,她照样是活在很多人眼睛里。
是因为她出身琅琊王氏,也是因为她和谢风雨的婚事。
如今虽不是彻彻底底的乱世,但是到底比起之前乱了很多。君不君臣不臣的,她不知道那个度到底是在哪里。她不喜欢事倍功半,但是显然如果她不能掌握好的话一定会导致这个结果的。
她倒不是承受不起试探的后果,而是单纯的不喜欢。
偏偏她还没有人能问。
谢潮生有些烦躁。
很奇怪的,谢潮生突然冒出来一个十分诡异的解决办法:早点出嫁,然后借着她是足够了解陈郡谢氏已经她需要接手很多从前她不了解的一些事情的机会光明正大的做出试探。
当然这种诡异的想法在谢潮生脑子里一晃而过就被她丢到脑后去了。
但也确实给了她灵感。
谢潮生豁然站起身来,兴高采烈的:“走吧,我们去和母亲说说话。”
郗夫人也对谢潮生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诧异:“你怎么突然间想要插手庶务了?”
谢潮生偏头,略有些不确定的说:“不算是插手吧?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一些,至少也不能是一无所知。”
郗夫人略想一想就知道了谢潮生是在说什么。
陈郡谢氏家大业大。单单只论家产来说,没有琅琊王氏传承就的陈郡谢氏比琅琊王氏还要多。
再加上谢家人少,比不得王家里里外外嫡支旁支林林总总。谢风雨手中一定有独属于自己的产业,而且可能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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