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茉还要继续说时,忽然听到传来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叔,我又来打扰啦。”
月亮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身蓝布衣衫,灰白脸色,又高又瘦,手里提着两只鸡,一瓶酒。看着就像是农夫访友,随意闲适。
看见叶良茉咧嘴一笑,眉目俱是舒朗,他将东西交给小童,拍拍袖子上的灰,磊落大方道,“在下燕钊。”
“叶良茉。”
他眼睛忽然闪了一下,打量着她。笑意泯灭,取而代之淡淡的厌恶。厌恶粮商,厌恶叶家,还是她?她不知。
外人在,即便有事要说,也不宜再说。所以叶良茉辞别出了门。
燕钊静静站着,头都不抬,只是看着棋盘,目不转睛,看了好一阵子。
赵卓看着他,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别憋着。”
燕钊抚掌,顿了下,没有说话,反而将棋盘一转,代替赵卓,开始重新下棋,他记忆力超群,心中早将棋子位置记得一清二楚。
但反复试了几次,终究还是丢开棋子,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知这棋局何解?对方下得如此笨拙,却次次险胜,为何我连试几次,却无法取胜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卓看在眼中,捋了捋胡子,“或许是你总想着赢吧。”
他额际汗水满布,说话时眼睛瞪着棋盘,心中还在快速落子。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这是什么棋局?
他起身道,“赵老您刚才说什么?”
赵卓见他如此,隐隐想到阿茉的沉稳模样,重复道,“说你总想着赢。”
燕钊摆手道,“诶,不对不对,下棋哪有人不想着赢棋,想着输的?”
赵卓道:“你来不会只是想要跟我下棋吧?”
燕钊摇头,脸色变得郑重起来,“自然不是……我要考科举。”
赵卓惊诧地看着他,道,“你不是不愿意当官吗?”
燕钊叹了口气,“我一介书生,习得是孔孟之道,天下离乱,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愧对圣贤教诲。”
赵卓想起自己,也是一番叹息。
“听闻……”他指指天,继续道,“如今恶病缠身,只怕……”
“诶,这话可不要乱说。”
燕钊笑了下,道:“迟早的事,我也就和你说说。”
“你是打算跟随……”他伸出三根手指,“是不是?”
燕钊点点头,“不错。”
赵卓想了想道,“你如今只是一介秀才,无声无名,即便去找他,也不会被他认可,不如去花朝节试试,搏一搏名声,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燕钊点点头,“我正有此意。”
两人又喝了一番,燕钊出门走了。
……
此时,盛京的绮楼上,叶良谌正在为得到王钰的原谅而努力。
王钰冷笑,“道歉就得拿出诚意来,我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最近手头紧……”
“明白,我明天就去取银票……”
“银票?银票总会有花光的时候,小爷我想要与你叶家合作,开钱庄。”
“可是钱庄不归我管……”
“你少给我装蒜,城南的铺子都是二爷打理的,他是你的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四爷想要分多少。”
王钰笑道,“这就要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三成?”
王钰没说话,倒是张家嫡子张嘉说了,“哟,阿谌,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四、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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