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那个人斜坐在虎皮椅子上,腿搭在椅子把手上,身边的几个女人夹菜的夹菜,倒酒的倒酒,她站在那儿静静等着他发话。
他自顾自地喝着酒,她看到有女子道:“您别去,多危险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要我们怎么活啊?”
他只是笑,“会活着的……”
女人们脸上带着几丝笑,却在听到下一句的时候,骤然变得苍白,“再找其他人就好了。”
原来他说的活着,指的是她们活着。
他果然没有回来,他从悬崖上坠落,飘落时,身边的云雾飞快地砸出大洞,用风在剧烈地撕扯他的衣服,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坠落,砸在他脸颊上。他含笑地张了张嘴,不知说了什么话,在梦中她大喊,“阿明!”
惊坐起,叶良茉冷汗涔涔,摸摸脸颊,一片湿润。
她喊出声了吗?
听得方外一阵脚步声,红珠推门进来,点着灯,问道,“小姐,您没事儿吧?是做噩梦了吗?”
叶良茉摇摇头,头趴在曲起的膝盖上,手指揉着额头,又摇了摇头。
但红珠注意到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绿珠也进来了,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走进来,用眼神询问。
红珠摇摇头道,“没事儿,就是做了噩梦,茶冷了,你去煮一壶水来,泡杯茶给小姐压压惊。”
绿珠点点头,披着外衣出门烹茶去了。
红珠见大小姐全身在无意识地颤抖,对于过往,既然大小姐无意提起,她便也不问,只是转身去取来床被子,给她裹上,然后用手搓着外面,帮她取暖。
见她脸色变好了些,红珠坐在旁边和她说些闲话,让她分心。说来说去,说到了将要到来的花朝节,“大小姐,花朝节快要到了。”
叶良茉抑制不住地颤抖,慢慢地才稍有缓解,听她提起花朝节,只心道,原来已经到了三月,过的真快啊。
绿珠煮好了茶,倒了杯压惊茶,端过来放在矮茶几上。听见红珠正在说花朝节,便也走过去道,“对啊,今年大小姐在,我做的香囊总算有人戴了,大小姐喜欢什么样的香囊?”
红珠瞧着叶良茉心不在焉,转过头来调笑绿珠,道,“大小姐,你可别让她绣,她绣的祥云,连云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一团彩线!”
“那是金贵儿眼神儿不好,他哪懂?”绿珠红了脸,但是嘴上还是不服输,“我绣的不比你差。”
“……”叶良茉扯扯嘴角,哄道,“都好,都好。”她看她们肆意调笑,觉得心中温暖而酸涩,她还活着,那人却…
红珠本是想要缓和小姐的惊梦,见大小姐反过来安慰绿珠了,暗中摇头。
而绿珠呢,只是嘴上不服气,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当下只是含糊道,“反正我不比红珠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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