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离得远,姬黎估计也能够听见贺珉磨牙的声音。
只见他又缓缓跪了下去,五体投地:“回胤主,臣是贺珉。”
不甘,痛苦,忧郁,痛恨,种种思绪在脑子里汇聚然后咆哮。
种种滋生在黑暗中的情绪如同臭虫一般涌出,夸张又杂乱地叫嚣着存在,势必要给失去骄傲和自尊的人再踩上一脚,万劫不复。
这是作为一个附属国的态度,也正式为他的人生打下了耻辱的印记。
他的头颅再难扬起,这场十来年的仗终于以他的失败有了暂时的完结。
但也只是暂时,总有一他会重新站到那个位置上,看那白痴万劫不复。
他想,他一定会等到这一的。
姬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戏谑的目光在他乌黑的头发上流连,仿佛这样就能够让她满意一般。
那让志的模样让墨行九心情骤然好了起来。
他从未想过,他也会在某一做出这种“昏聩”行为,就为了一个原本可以毫不想干的人。
贺珉等了很久才等到让他起身的恩赐。
他站起身来,那人已经站了起来,俯身在墨行九的耳边,不知道声些什么,然后就笑得很是妖孽地走了出去。
作为附属国的质子,他理性再次跪下,以大礼恭送他的离开。
实际上,他也的确是这么做了,只是跪下的时候,那心口被割开的感觉就更是令他痛苦。
墨行九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交谈间就多了几分敲打,或者是警告会更准确些。
贺珉几乎要听不清他什么,但后来仔细回忆也能从这威胁中拼凑出当时墨行九可能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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