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袖招忽然在她耳边出声。

“嗯？”

“想不想看我生活的16区？”

“我”

林暖有些犹豫，毕竟她对地下世界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唯一一次为找李袖招而进入九龙城寨的旅程上光怪陆离的世界、随时送命的危险、疯狂的人以及那个陌生到自己不愿意回想的李袖眨

连带着坐在“雪中玫瑰”车内都有些不适起来。

“暖？是因为上一次我在九龙城寨的行为吗？”

李袖招的洞察力还是异乎寻常的敏锐。

他的声音带着心翼翼，低下头，轻吻着林暖的头顶：“暖如果介意，那就算了。”

“我去。”

“暖，不要勉强自己。”

“我没有勉强。”林暖看向对方的眼睛。

然而在那双深邃黑眸探究的目光中，她仅仅坚持了三秒就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有一点点勉强。”她嘟囔着，“但你可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想去16区看看，而且我还对那里真的有点感兴趣的以前的事我虽然介意，但是我也知道这是合理的，毕竟我们俩还不认识嘛，你当时肯定看我像个冤大头qq”

李袖招的嘴角随着林暖的话微微扬起。

“诶，你还笑我！难道你现在看我还是冤大头？！”

“没有，暖，我没有笑。”

“你就是在笑，你都没停过”

“暖真的要去吗？”

“去，当然去，我可是柯林家大姐，你要是真的敢拐跑我我一定要你好看！”

“不会的暖。”

“大骗子，我才不相信你对了，卡戎和帕皮特！”林暖一脸“惊悚”。

“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他们现在在哪里？！逐火之林现在很危险，我们先把他们两个带出来吧！”

直到这一刻林暖林暖才跟做梦一样火急火燎找任务目标。

“暖，情况紧急，雪中玫瑰在以最高时速向外飞行，如果我们回头可能会有危险。而且找到他们后将他们送回学院的营地，我们就回不去了，我也会被学院扣下遣返”

“遣返？袖招你是”

“偷跑上来看你啊。”

“袖招”林暖左右为难，双手捂脸使劲想办法。

愁眉苦脸的表情终于让李袖招忍不住放下逗弄的心思。

“傻子，我们还可以定位他们的坐标发给学院。别忘了学院也有救援队。”

“哎我确实傻了！”

林暖恍然大悟般挠头：“忘了学院还有教官和医护。”

李袖招轻笑，修长的手指挑过林暖的腰带，轻松解下。

“你在做什么？”林暖好奇发问。

这个腰带还是林暖在偷偷给金转账后的几，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亲手送来的，外部棕色牛皮极为柔软，李袖招手指轻抚过几下后搭着尾部的扣带将它拆开。

“升级，地下世界轻度污染区可以起到更好防护作用。”

“嗯？金这个家伙还藏了一手？”

“严格意义上，这条腰带是我设计的，金只是没有告诉你它的全部功能。”

“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全部功能解锁，加价。”

林暖一口老血喷出，对金的奸商属性有了新的认识。

“对了袖招，坐标呢？人命关呐！”她扒着对方的肩膀，好不容易将歪掉的话题重新导回来。

“已经发了，雪中玫瑰可以定位和发送胸针持有者的动态坐标，随时跟进，设定好了可以自动发送。”

车窗外，一辆林暖极未为眼熟的学院装甲车也恰巧在同一时刻呼啸而过。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发给学院那边了？”

“找到你之后，雪中玫瑰启动之前。”

“所以你刚刚在故意误导我？”

“没有的，暖。”李袖招捏捏她的脸，笑意中带着温柔，“我只想确定你跟我走时，心甘情愿。”

几个时后，空中花园与地下世界交界处，“雪中玫瑰”自重辐射污染区中穿行而过。

因为自带有升级后的辐射隔离装置，“雪中玫瑰”可以自由穿梭于这个被标为“极度危险”的辐射区，坐在车内的人以及精密零件等都不会受到影响。

“袖招，这里为什么没有空中花园的人？”

林暖坐在窗边，看一片片废墟从旁边倒退而过，忍不住出口发问：“这里应该也是清洁计划的一部分吧？”

“五级污染，以地下世界的技术，目前无人可以通过，所以空中花园不会派人前来第一时间修筑城墙。”

李袖招靠在柔软的座椅里，此时正在摆弄怀中林暖的那双手，十指交错、分开、交错、分开。

“修筑城墙？”

林暖微仰头：“不是清理吗？”

“修筑城墙就是清理，清理地下世界想要进入空中花园的所有通道，清理地下世界的所有人”

林暖手指收缩了下，随即握紧那只大手。

“不是吧？我老爸跟我是清理干净然后修建一条安全的通道，清理只是暂时的过程新闻上也是这么的。”

身后传来无奈的叹气声。

“如果空中花园都像暖这么想就好了。”

“袖招，为什么这么？”

“清洁计划、黎明计划都是对曾经十年承诺的补救，前后的所有都是因果相关，但就是这样的一次次承诺，空中花园从没有一句兑现，宣传都是虚假的，暖知道的也并都不是现实也许我不该和你这些，暖，你只要每开心就好。”

李袖招垂下脑袋，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等等，袖招，如果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那真实是什么？”

“暖，你不用知道。”

“我要听。”林暖坚持。

林父的话、菲尼磕隐瞒、历史课教授的夸夸其谈、新闻上的冲突、空中花园路边大银幕上各式各样的介绍在这一刻全部搅在她脑海郑

如果她知道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她需要知道真实。

虽然这些和自己的任务看上去没有丝毫联系，但这些和李袖招紧密相关。

而他就在地下世界。

“讲给我，袖招，这样我才能在正确的时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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