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菲尼克将李袖招安排妥当，林暖和李袖招就在二楼的大客厅汇合了。

林暖抱着一张薄薄的本子和录音笔，直视慢悠悠走过来的李袖招，深吸一口气。

感觉自己像站在易水河边的荆轲。

“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李袖招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坐。”

站在旁边的菲尼克似乎注意到了主客气场已经颠倒的问题，但看柯林姐“求知若渴”，一时欲言又止。

林暖乖乖在他旁边坐下，并没有紧挨着李袖眨

毕竟，要考虑到大佬如果心情不好，教了自己几遍自己还不懂的话，可能会“怒从心头起”把她头扭掉。

所以她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以便于第一时间反应和躲避。

“从哪里开始？”

“从头开始可以吗？”林暖一提到自己的基础就想扶额，“时间会不会不够？不够那就只讲关于这道题的知识点好了。”

之前帕皮特为她补的课也都是从题目出发，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的讲，但是现在有了李袖眨

大佬的24时陪教？从零开始的大好时机！绝对不能浪费掉。

“那要看你目标是什么了。”李袖招似乎想到了什么，“比如，只要不是年级倒数第一？”

“对对对对！同桌好聪明啊我就是这么要求自己的！”林暖“吭哧吭哧”点头。

“看来是应付考试。”

李袖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巨大的圆形桌面已经启动，大理石反射着明亮的灯光，李袖招手指轻敲桌面，唤醒整个系统。

蓝色荧光闪烁，最终稳定下来后形成密密麻麻的文字，有整个家园的实时数据、城堡神经网路系统管理、各大已解锁权限的神经连接频道、空花园科癣军事等领域消息以及柯林家族掌握的所有知识产权汇总，等等，全都可以通过这个巨大圆桌终端显示出来。

谁都可以唤醒桌面，但并不意味着谁都可以查看所有消息，除非已经解锁了相应权限。

圆桌内置系统的防御系统属于世界顶尖，一日一查，至今尚未有人能攻破。

而菲尼克刚刚赋予李袖招的权限只有一级。

也就是，李袖招可以在一级这个最权限范围内随意发送操作指令，包括但不限于大批不对空中花园一般居民开放的文献资料的借阅与复制、各大学校内部人员信息的查询、以及各科研所一线内部报告。

“先介绍结构，再细讲题目。”

“今教授的课程名为机械生命语言的演化，而教授今介绍的顺序是语言、、aa、、yhn、直到我们现在用的”

“等一下。”

林暖忽然声了一句，一只手半举不举的。

“嗯？”

“你今不是一直在睡觉吗？你怎么知道教授讲了什么？”难道你在外面有别的系统？！还是在假装睡觉实际偷偷学习？

呔！我就知道你们这种学霸就喜欢装懒散！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林暖问出以上一句。

额头遭到“重击”！

被弹了！

“专心。”

“噢。”

林暖捂头。

李袖招轻敲桌面搜索出课堂录像，林暖今刚眼熟的教授又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这位教授以前的示范课，是他今要讲的主题。”

课前预习大法好。

林暖：呔！你们这些学霸学神，为了能上课看课外书、能睡觉，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从语言开始，语言是最简单的机器语言，也是最难的机器语言，它是之后所有语言的原理，也是一切语言的开始，而语言学习的大体构架如下”

李袖招一边讲着一边在桌上拉出一张键盘敲代码展示，由结构到整体，由点到题目。

他的话很简练，不带多余的解释，在重点上永远单刀直入。

林暖跟着李袖招的思路，听的入迷，虽然有些地方还是一知半解，但经过李袖招换不同方法解释，总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uffn投针是为了什么？”

“估计pi，不过这是一种最早的方法，你可以拒绝采样抽出单位圆内一点”

“还要学离散数学吗？听上去好难啊，不是我这种凡人应该接触的领域qq。”

“你也可以不学，但深入学习语言的同时，你需要掌握离散概率，图灵机理论，算法复杂度等等知识，而这些知识汇总到一起，就是离散数学及其应用。”

“鲨了我吧！这真的只是一节课的知识点吗？这位教授他不是人”

“教授和同学们脑袋里植入了晶片，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不到一秒下载完成之后如何开始大量训练的事，教授的授课只是唤醒同学们晶片中储存好的记忆。”

“我当年刚出生的时候怎么就没植入晶片呢？错亿啊。”

“不要再跑题了。”

“噢！不要打头！打头会变傻。”

“专心。”

“哦。”

整个客厅里终于只剩下李袖招慢条斯理的声音，温和又平静。

认真听讲的过程中，林暖已经不自觉靠向李袖招，又坐近了些许，有时还因为要用手指指出自己不太懂的地方，不得不再向前倾身。

李袖招侧过脸，从上往下注视她时，甚至能闻到她发间的香味。

菲尼克依指示捧着两杯咖啡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自家姐跟那位李先生几乎靠在一起，正专注地讨论设什么“指针”的问题。

李先生看了他一眼。

菲尼磕强大搜索引擎根据这个细节，瞬间设定了新的行动方案不打扰两人，将咖啡默默放到桌子的一边。

转身回到门口时，菲尼克偷偷开启大厅录音，录下补课的一段后，发送给柯林先生。

几分钟后，将一个简单题目的解法终于讲明白之后，林暖终于在李袖招的示意下捧起尚有余温的咖啡。

而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十万个为什么”提问环节。

不过，咖啡虽苦，却依然抵挡不住林暖越来越重的困意。

已经过了12点了。

林暖的话慢慢变少，直到不话。

头也一点一点的。

宽软的沙发和圆桌还有一段距离，林暖下意识觉得，向前倒，不现实，于是非常本能地调整了一下开始向侧面歪头。

李袖招还在为她讲着一些理论知识，声音低醇如酒，渐渐变轻。

林暖挣扎了几次，但到底，眼皮变成千斤重。

最终，她有些忍不住了。

眼睛完全闭上后向左边的大软垫上倒去。

李袖招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客厅门口。

在林暖完全倒下去的一瞬间，他忽然抬手，扶着人靠向右边自己的肩膀处，动作极为轻柔。

林暖呼吸浅浅的，正式入梦，完全没有被那动作扰醒。

她额前的刘海儿歪向一边。

李袖招的念经一般的低声讲述也在同一时刻停下。

他转头看向林暖，眼中都是能溺毙饶温柔。

客厅门口的阴影中，菲尼克将刚刚大厅监控内影像发送给柯林先生作为今日汇报内容，然后轻手轻脚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才光明正大地迈步进入。

“姐睡着了吗？”

“是的，暖收获很多，但是今太累了。”

李袖招话时一动不动，似乎生怕惊醒靠着他入眠的人。

“劳烦李先生。”

菲尼克微笑着将林暖抱起，轻声感谢李袖招，而后带着林暖走向专属于她的五层。

“李先生也早点休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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