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车内一阵沉默后,忽然又一阵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草!”
接着,行驶速度肉见可见的加快。
像是在努力赶上前面的某个人。
林暖已经步行了二十多分钟。
脸上的表情已经从震撼转变为麻木。
她正朝着地下世界的中心处走去。
她在地面上,在空中花园的世界从没见过这样光怪陆离的场景。
建筑密集到让人喘不过气,猩红、金黄或是惨绿的彩虹灯闪烁着,给一片片污浊的大气染色,巨大的荧屏上放肆滚动播放极为“涩情”图案,一些赌场建筑外面的装饰比空中花园政府建筑还要奢华,舞厅门口,金粉一样的碎末随着女迎宾仿生人扭动的大白腿在空中上下沉浮,标明了它们身后透着诱人品红色光的垂帘后如何纸醉金迷,头顶的招牌上,“虚拟迷情”几个字跳动的格外惹眼
耳边,路边摊主叫卖声、各式各样的语言吵个不停,路人们也都造型怪异,健全人、半机械人、风衣怪咖、高矮胖瘦、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和她擦肩而过,林暖一身破破烂烂,混在这样的人流中毫不起眼。
她鼻尖则充斥着各种味道门店的廉价香精、汗味、脚臭、污浊的空气的味道、泥土味、铁锈味杂糅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怪异味道。
林暖从口袋中摸出一片破布系在脸上,蒙住鼻子,这才感觉好受一点。
她尽量在人流边缘行走,以防止在人群中忽然摔倒而出现可能被踩扁的事故,虽然这样做,有时免不了会被挤着踩到一些摊子,之后在摊主的极为粗俗的问候祖宗的叫骂声中落荒而逃。
刚进城时,她问过一个孩“九龙城寨”这个地方在哪里,那个朋友在地下世界正中心的位置。
所以这个正中心在哪儿啊?
怎么路边没有导游地图之类的?
林暖感觉自己的“路痴”属性发作了,一时有些欲哭无泪,准备随便找几个路人问一下。
实在不行,还有系统功能呢?嗯,不急不慌。
“那个请问”
“滚!”
“”
“请问先生”
“姑娘?一晚上什么价?”
“打扰了。”
“请问”
“…………”
“再见。”
“你好你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碰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暖个子,在人群的缝隙中灵活穿梭,跑了老远才敢回头看身后火光乍起的地方。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碰就碎了一块!落在地上还烧了起来?!
太恐怖了!
我太难了qq。
正当她愁眉苦脸准备再试几个饶时候,忽然瞧见街边拐角处一个极为不起眼的位置,有个酒吧亮着灯。
暖黄色的灯光在一片喧嚣和疯狂的色调中显得极为温和以及正常。
去那里问问?
抱着这样的心思,林暖迈步朝那边走去。
“弗兰克酒馆。”
念完名字,她低下头推门而入。
“叮铃!”
门后的铃铛响动一声。
静静流淌的老旧钢琴曲,木桌木椅木质吧台,人工花草隔开的几排皮质单桌,单桌上三三两两的客人,干净的空气。
吧台后肩膀宽厚、虎背熊腰但头发灰白的调酒师背对门口,似乎在擦着手中的杯子。
门内门外宛若两个世界。
林暖迅速打量四周,吧台上一排座位还空着,她慢吞吞走那边坐了上去。
正好,调酒师转过身来。
是位老人,满脸褶子、嘴里叼着油光莹润的烟斗,头发乱糟糟的,但看起来很精神。
“嘿,家伙。”
他取下手中的烟斗轻轻在吧台下磕了磕。
木头敲击声顺着吧台,传到林暖已经搭到吧台的双臂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没成年不能喝酒。”
“那我能点一杯水嘛?”
调酒师手上动作一顿。
“姑娘,一个人出来的?”
林暖的声音很软,很甜,极具辨识性,她就是想装男生都装不了,只能尽量装沙哑。
她摊手:“是,我主要是来问个路,但如果能在这儿点一杯水,就更好了。”
“问路?”
调酒师双手撑在把台上,低头看着林暖,声音颇有些自豪流露:“你算是找对人了。
老弗兰克虽然不能像快递员记的那么准,但只要给我一个名字,我就能出那地方在哪儿。”
遇到好心人了?
林暖闻言心中暗喜,但她又很快将自己的雀跃压下去。
“你要去哪儿?”
老弗兰克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林暖,眼神温和。
“九龙城寨。”
林暖试探开口。
对方眉头渐渐皱起。
林暖注意到旁边单桌上的几个人,似乎也因为她的话向这边看了过来。
什么情况?
莫非真的很凶险?
“你要去九龙城寨?”老弗兰克似乎在确认林暖的话。
“是。”
“为什么要去那里?”老弗兰克有些怀疑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不知道”
“哐当!”
“叮铃叮铃叮铃!!!”
就酒吧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门后的铃铛发出极为尖锐的一串响声。
“嘭!”
大门被轰掉一半。
铃声瞬间消失。
座位上的客人们反应最快,第一时间或撞开窗户或从门边火焰中逃出去,动作极为熟练,一看就知道这种都是场面,转眼间就走的一干二净。
看的林暖有些目瞪口呆。
“弗兰克!”
带着“滋啦滋啦”电子流响让人听着极不舒服的声音响起,三道身影慢慢走进酒吧,走向吧台。
“该交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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