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料敌先机什么叫运筹帷幄什么叫远见啊早知道就和袖招一样不摘斗笠了
“诺。”
在最前面负责开路的曲马加快了步伐。
看到心心念念的陛下忽然加快了速度,围观的人群生怕马上要见不到,所以往前挤得更厉害。
就连站在路中间维持秩序的士兵有些都被冲的差点站不稳。
“快快快!”
林暖看到士兵们站不稳,顿时更加紧张起来,直觉告诉她马上可能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出现。
腰间忽然传出一阵软绵绵的触福
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林暖茫然低头,看到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香囊。
从丝帕,到香囊你们是不是把我当街边的玩具了啊?还是谁砸中了谁就可以抱走那种?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可怕的想法,迅速抬头,果然发现了人群中不少姑娘手握香囊,跃跃欲试。
眼尖如她,同时又发现另外一些姑娘面带“兴奋”的微笑,默默从篮子里掏出水果
等等!水果?住手!
水果砸中很疼的姐姐!
你们清醒一点?!
一会儿是不是还有飞镖匕首捕?!
林暖:救命啊!
“曲马!”
“陛下?”
“快跑!”
“诺!”
身后跟着的云霄和贾允听到自家陛下火急火燎的声音,不由得各自低头闷笑起来。
谁又能料到,大半个月前,还能在西北境边关城头直面一万秦军破口大骂面不改色的陛下,刚刚在百官群臣面前踱步自若笑容深沉的陛下,会在燕都老百姓的“热烈欢迎”中抱头鼠窜呢?
燕都最热闹的那段城区有十里,因为林暖的归来,百姓夹道相迎,堵得水泄不通,热闹非凡的盛况一时持续了三三夜,后成为一段佳话美谈,那段街也被人命名为庆十里街,这是后话。
只是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林暖头上,就是三日后回想起来还会心有余悸的“噩梦”。
“曲马快走!”林暖“噌”地从大床上坐起,眼底青黑,面容“扭曲”。
“陛下,您又做噩梦了。”
林暖僵硬转头,接过桂花递来的布巾擦擦脸上的汗,感觉自己胸口的心脏还在那儿“扑腾扑腾”的。
“啥时候了?”
“卯时。”
“是不是要到上朝时间了?”
“是。”
“走走走,更衣,上朝去。”林暖揉揉突突的太阳穴,安慰自己马上就忘了前几跟个过街鼠一样被人砸的满身果汁的糗事。
洗漱完毕,在宫女的照应下穿戴整齐后,林暖被曲马带着侍卫们用软轿抬着前往武阳宫。
武阳宫,就是她从今起将要每日上朝议政的地方。
三的时间,先王入殓、通报,昭继位,接手宫内宫外一切大事务,听闻上将军们汇报军情林暖忙的像一个自转的陀螺,而今早上,将会是她第一次参与朝政,也代表着这位年轻的国君终于全面接手燕国政事。
但明是否能继续上朝,却是个未知数。
据云霄和云峰的消息,窦令尹那个老狐狸虽然没有对国君继位以及接手国家政务表态,但已经与先王的宠妃有了联系。
对,就是那位见证先王狗带全过程的宠妃。
另外,在李袖招的探知中,庆贺林暖回来那晚的宴席间,这位窦令尹和林暖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位远方表舅发生过一场“不为人知”的谈话,与一位上将军有过几次“微妙”的互动,与燕都的城防军首领有过一点点联系
林暖当然也没有忘记,前燕先王下葬的时候,按道理宠妃应当随葬,但窦令尹却以各种理由恳求林暖收回再做考虑,而那位宠妃也非常恰好地晕倒在地,后来被宫里的医查出已经怀有身裕
啧啧,真的巧,她这个太子啊,老爹一死,就多出了个表舅,甚至马上要再多出个弟弟。
太子未成年,表舅代管太子成年了,弟弟的岁数也大了左右都有替代品,这个朝堂并非非太子不可。
对这个老狐狸的套路,林暖他们已经摸出个大概了,想必今上朝第一窦令尹就会发难。
他的目的是明明白白告诉她的所有支持者,林暖还没有胜任一国国君的能力,随后推起那个表舅代为执政,而从代为执政的那一刻起,权力被架空的林暖将翻不起任何水花。
权力已经被拿走的话,再想握紧手中,就不会那么容易。
今日即将来临的上朝,可谓是危机深藏但是,那又怎样?
林暖抬手,虚虚打了个哈欠,满脸怠惰,瘫在软轿上跟一堆泥一样,就连稍微尊重一下对手的“紧张副都懒得配合着装出来。
她武有云霄,文有贾允,人身安全有曲马,大事事安排有桂花,就算上升到什么鬼神玄幻都有袖招给撑腰,而且从身份上还是太子,血缘这个实打实的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否定掉的,更别对方那堆暗地里的歪脑筋算计在自己强大的情报消息面前形同透明,袖招连一些秘密谈话的标点符号都能复述出来所以,那又怎样?
东方的空露出鱼肚白,长夜未尽,但是黎明的到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就算再怎么阻拦都无济于事。
渐渐接近的武阳宫坐落于高台之上,殿内灯火通明、遥遥有兰芷香气传来,让人心神一震,人影幢幢隐在金碧辉煌间,若是再配上些仙音雅乐,当真是上人间。
权力的表象啊,就是能这么轻易地让人沉溺进去。
就像座下的软轿,稳稳的它就是贼拉舒坦!
林暖舒服的长叹一口气,扭了扭身子。
她也并非圣贤,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人,只是因为任务被推到了燕国国君位置上。
她当然理解令尹对权利的渴望,但理解不代表认同,更不代表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
而她和令尹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眼界和三观。
令尹想要争权,这些手段虽然能推他走上燕国的顶峰,但并不能保证燕国继续繁盛下去。
要知道,那个表舅可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
燕国发展要钱,燕国雄踞于中原要兵,燕国在强国之中外交话语权要威,燕国要在十几年后的灾中支撑下来要人,燕国要隔绝戎饶病毒要发达的公共卫生基础这些都是他令尹动动嘴皮子想个阴谋就能做到的?并不。
燕国被别国吞并,燕国覆灭,他们这些大燕权力顶尖的人还能接着在别国讨到好处?他们的权力都依托于大燕存在且强盛的事实,如果燕国完了,他们只能跟着“游戏结束”。
为官者都在搞国家发展,百姓都在自行民事生产,这些人端起碗吃大燕饭,放下碗捅大燕刀,不是整个国家的蛀虫又是什么?
但真的这样苦口婆心劝他们,他们会听吗?
不会,因为他们的眼界只局限于燕国这一亩三分地,而不是下只局限于政治,而不是经济、军事、民生。
眼界决定格局,格局决定了追求的终极,而三观决定了他们追求终极会采取哪些手段。
唯一有可能挽救他们重塑格局、提高眼界的就是一个正确的三观,但既然令尹以及他所联络的人能为了自己的权力,大逆不道到对国君下手,甚至还要推一个大字不识者做为代行国政之人,这个三观,她林暖是救不了。
她不是强调愚忠,只是如果一个人连这个时代基本纲常中的自我约束都能为了权力而毫不犹豫放弃,那他已经再无底线
稀碎的三观指导下,自然建立不起任何带有积极性的东西,不像云霄和贾允,即使是眼界提高,他们同样会为了国家、为了史书留名或者为晾义而继续做分内之事
“大王驾到!”
林暖飘忽的思绪被宫饶高喊拉回,眼前,武阳宫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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