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
“施展神迹——!”
“神的降临——!”
祭台下,民众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病态的偏执与狂热。
现在的花迟,别说被火烧,就是祭台下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打得过他。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地下姬漠城,没有在这里布置任何底牌。之所以冒险前来,只因漠皇答应给他的报酬出了点问题。
“怎么办?”花迟心下一凉,“现在布置什么阵法都来不及了。”
三两随从抱着荆棘枝和火油向花迟走来,花迟已准备逃跑——虽然他完全没信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跑得掉。
“愣着干嘛,快跑呀!”
花迟一愣。
“谁?”花迟环视四周,高高的祭台顶端除了自己只有一堆祭品。
难道是隐形人?
花迟余光瞥见面前死去的牛羊尸体,然后就发生了让他觉得惊悚的一幕——
一头死牛的肚皮动了动,然后被从里面开膛破肚,钻出来一个血淋淋的人。
哈?
花迟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冲向他,然后拉着他的手就跑。
那双手小小软软,沾满血液的粘稠感却并没有让花迟觉得讨厌,这是个女孩子?
不对,是什么都很惊悚好吗!
神秘少女拉着花迟就往祭台后方跑去,祭台后方竟是满目的土墙,高有百米高,左右延伸万米远——原来祭台就建立在地下姬漠城的边界。
“跟我跑!”
祭台的背后没什么人。花迟听到追捕他们的人越来越远,更远处传来大祭司的怒喊和群众的慌乱喧闹。耳畔传来越来越快的风声,神秘女子拉着花迟跳上一辆驴车。
花迟已累得气喘吁吁,瘫倒在驴车后面的干草上,而少女在前面驾着驴车,似乎很熟练的样子。
“呼,呼,不管了,不管她是谁,我没力气了,爱把我带到哪儿就把我带到哪儿吧……”花迟闭着眼睛大口喘息着,然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花迟近日以来十分疲倦,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觉得驴车停了下来,他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座辉煌、宏伟、熟悉的建筑群——漠国的皇宫。
神秘少女拉着花迟没走两步就来到皇墙根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狗洞旁,
“来,和我一起钻狗洞吧!”神秘少女冲着花迟咧嘴一笑。
“好。”花迟点点头,俯下身子。
“等等,”神秘少女拦住花迟,“你不问问我是谁?要带你去哪?”
“你不也没问我是谁么?也不担心我是坏人?”花迟淡笑。
想不到,少女使劲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般大喊一声,“对喔!你万一是坏人呢!”
“……”花迟无语,这少女涉世未深的模样,看上去不似有诈。
“什么人在那!”远远听见一声怒喝,是守卫的士兵。
“快跑——!”少女拉着花迟钻进皇宫内。
……
漠国皇宫,香海殿。
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花迟和神秘少女二人,触目皆是粉嫩、繁华、奢侈的装饰。
“所以说,你是公主的侍女?”花迟狐疑的盯着神秘少女。
“嘘,公主不让我告诉别人我是她派去的。”神秘少女严肃地叮嘱花迟。
“公主让你混在祭品里干什么?”
“那可是邪教!公主派我去打探敌情。”
“你的公主殿下还挺关心国事。”
“身为皇室的一员,应当有这样的自觉。”神秘少女大大的叹了口气,“唉,自从整座城市都挪到地下,百姓们慌乱得不得了,宗教四起,人们很吃这一套呢。刚刚你误入的祭祀,是最大的一个祭祀,他们供奉的是火神。不说了,我去洗漱一下,不能让公主瞧见我这么邋遢的模样。”
少女匆匆钻入里间,花迟站在原地,望着公主宫殿内的满目琳琅。
“有时候,对人们的精神统治,要比武力统治更有效果。这里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皇权与神权的争斗,受苦的只能是百姓。”
“吱——”
这时,殿门被推开,三五十余侍从捧着奢华的衣物、珠宝、食物进来,为首的侍女长端庄守礼,
“二公主殿下,该——”侍女长远远走来,却望见一张青年的脸,干净、俊逸。
侍女惊呼,
“你!什么人!”
众侍从一下慌了神,花迟感到很无辜,自己也不是主动想来人家公主的闺房的。
“咳咳,我是二公主的人。”花迟尽量装作不慌乱的模样,“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二公主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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