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忧见司命态度尤为坚决,遂扯着嗓子直呼君墨染的名讳,“君墨染,碧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司命狂抽着嘴角,沉声劝道,“凤小将军,别喊了。摄政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啊?摄政王这么难追?”
凤无忧背靠着朱红漆门,心下腹诽着那些潜伏在暗夜中的刺客应当不敢公然于摄政王府门口行凶,便打定决心赖着不走。
司命摇了摇头,隔着扇门,颇为感慨地说道,“本该是您的囊中之物,奈何?奈何!”
“何意?”
凤无忧听得一知半解,她虽有些自恋,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在她看来,君墨染视万物苍生为蝼蚁,又怎么可能独独将她放在眼里?
司命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道,“凤小将军,你仔细想想,王可曾伤害过你?小打小闹不算,王脾气向来如此,对你已算格外开恩。”
“未曾。”
凤无忧答得极快,这也是她千方百计想进府躲避追杀的主要原因。
“凤小将军,平心而论,王对你还挺好的。不论你怎么激怒他,他都不会对你动真格的。你被国师掳走那半日,王淋着雨马不停蹄地找了你半日。北璃派来追杀你的刺客一波又一波,也是王替你解决了数十波刺客。”
司命话音刚落,君墨染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他冷沉着一张脸,低醇且极富磁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多嘴。”
吱呀
下一瞬,摄政王府的朱红漆门被君墨染一道遒劲的掌风轰开。
他如神祇般,俊美无俦的脸上不带一丝多余冗杂的表情,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蹲伏在门口的凤无忧。
此刻的她,如被人遗弃的小猫,看着乖巧,桃花眼中的防备和野性却如何也掩盖不掉。
她披着破烂不堪甚至还未干涸的衣物,内里依旧穿着粉色罗裙,看起来更似家道中落的落难千金。
“摄政王,您可以再疼爱我一点的,对么?”
凤无忧昂起头,亮晶晶的眼睛似夜空中最亮的星,尤为晃眼。
君墨染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刺骨,“王府外,埋伏着四波来自北璃的刺客。”
“摄政王,您一定会保护我的,对么?”
凤无忧腆着脸皮讪讪笑着,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她先在宣纸上写了一大堆辱骂他的话。
较真起来,理亏的人是她。
君墨染并未理会她,转身意兴阑珊地吩咐着司命,“一刻钟后,他若未离去,直接杀了。”
“………”
凤无忧意识到从君墨染这儿讨不到好,指不定弄巧成拙还讨来第五波追杀,只得悻悻离去。
“君墨染,你给爷等着!他日,就算你跪着求爷,爷也绝不踏入摄政王府半步!”
她边跑边嚷着,已然不指望君墨染出手救他。
这不,摄政王府门口守卫刚关上大门,就有两波黑衣人踏夜色而来。
猝然之间,两道寒芒起自凤无忧袖底,两枚银针朝身后迫近的黑衣人划出两道血光,一针封喉,一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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