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眯眸瞥了眼层云之下被缩小了数倍的高台建筑,她只觉浑身酥软提不起劲儿,只得继续梗着脖子歪在他怀中装死。
君墨染察觉到了凤无忧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并未低头看她,唇角的笑意倒是愈发深刻。
他确实很享受逗弄她的感觉,这比逗弄阿猫阿狗,好玩得多。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天渐放晴,君墨染终是带着如靠针毡的凤无忧回了摄政王府。
此时,凤无忧僵直的脖子已彻底不得动弹,稍一转头便疼得龇牙咧嘴。
君墨染垂眸,扫了眼龇牙咧嘴的凤无忧,慵懒的声悠悠传入她的耳中,“你倒是胆大。吐了本王一身,还睡得这般自在!”
凤无忧瘪了瘪嘴,正欲同他抬杠,君拂已捻着纤纤细指,提着粉绿色罗纱裙裾,朝君墨染飞奔而来。
“王兄,你的外袍呢?为何全身都湿透了?”
君拂不悦地扫了眼君墨染怀中僵着脖子不得动弹的凤无忧,恨不得扒去她一层皮。
君墨染态度稍显疏离,甚至未用正眼看她,“无碍。”
君拂稍显失落,水眸中星影舞动,大有嘤嘤啼泣的架势。
她见君墨染转身欲走,忙不迭地挡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道,“王兄,你知道东临百姓都怎么说你的么?”
“他们怎么说,与本王有何干系?”
“他们说,咱们君家的百年家业,终会毁在你手中。他们说,你沉湎男色,担不得摄政王的重任。他们还说,凤无忧是北璃派来的细作,其目的就是为了瓦解你在东临的势力。”
君拂说得正气凛然,笼于袖中的手却早已冷汗涔涔。
若是让君墨染得知,她所言全是空口捏造,定会重罚于她。
可她实在太嫉妒凤无忧了,若是不做点什么,她定会被喷薄的妒火所噬。
“你身为本王的妹妹,理应处处维护本王的声誉。下次再有人在你面前说本王的不是,直接杀了便是,能做到?”
君墨染不愠不怒,声色平和,但始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君拂撅着精心描画过的殷红檀口,小声应道,“能。”
凤无忧委实不明白,君拂有什么不满意。
君墨染的皮囊虽是万里挑一,可他变态的灵魂亦堪称世间少有。论起他凌虐人的手段,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君拂倒好,当着君墨染的面说了那么多编排他的话,他不生气已是万幸,居然还妄想得到他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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