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真烂漫的新兵蛋子,这会儿已经完全领会到了战场到底有多残酷。
那种一次次身临其境的绝望感,让他们也充分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所有人现下都仿佛憔悴了许多。
在一一呈上捡到的寒蝉令后,就全回自己帐篷里待着去了,楚倾亦是如此。
九溪和商尧倒是想关怀他一下,不过被拒绝了,所以二人只能目送着他垂头丧气的离开。
“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
“你怎么的这么干脆,对他这么有信心?”
“也不是。”九溪顿了会儿,:“只是我见过他比这更消沉的时候,虽然情况不同,但那时他能振作,那现下就也不用担心了。”
完她也回自己帐篷去了,就留下商尧自己一个站在原地懵圈。
不过总的来,这次任务是平安完成。
所有人都安全回来了。
至于之后他们的心态会有什么变化,那就不是其他人能知道的事了。
那衣服旧得都快打补丁了吧,还是新衣服呢?
一身男装打扮的九溪突然歪了歪头,看着对面明显是来敲诈的几人默不作语。
而对面凶神恶煞的大汉也没有耐心了。
对身后的几人一使眼色,他们就忽然上前架起九溪往旁边的巷子跑去,速度倒是极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旁边裙有热心的想上前两句话意思意思,可一被那凶神恶煞的大汉瞪去,顿时又是鸦雀无声了。
大汉很是满意,转身就朝巷子走去,徒留身后嘀嘀咕咕的人群。
“哎呀,那伙子怕是要糟。”
“这李贵也是个混不吝,老是欺负外乡人,欺软怕硬。”
“快别了,要是让他听见,又得不安生,你最近不是快突破筑基中境了吗,少惹事吧。”
“还不是仗了廖家的势,不然凭他一个卡在筑基初境快三十年的人,怎么敢这样横行霸道?”
“唉……”
周围顿时都是低低的叹气声,但叹完气后,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至于被架进了那条巷子里的少年,早已经没人去管了。
巷子里,光线昏暗。
几个壮汉再往前面那么一堵,原本就昏暗的视线顿时愈发影影绰绰。
而在李贵踏着自信的步伐最后一个进来时,有人忽然就轻笑起来。
“大哥,这子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我们绑他干嘛?”
这会儿几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就把话挑明聊。
李贵却高深莫测的看着还晃晃悠悠的九溪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子看上去确实是不像什么有钱人,可刚刚我却亲眼瞧见他在酒馆里把琥珀酒当水那么喝啊。”
琥珀酒在九溪看来,不过是蕴含灵气较低的酒罢了。
可在李贵他们眼里,这却已经是有钱饶象征。
此时其他几人在听完李贵的话后,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看向九溪的目光就像肥嫩的羔羊般。
这会儿也不用李贵再废话什么。
所有人顿时都默契的朝九溪走去。
目光更是全集中在了她腰间的储物袋上。
尽管他们也有点奇怪,这么有钱,把琥珀酒当水一样喝的人怎么不用须弥戒,或者就算是须弥袋也行啊,这还带着一个品阶最低的储物袋是怎么回事?
可这些疑惑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闪过就丢了。
并不能阻挡住他们走向九溪的步伐。
而当最靠近她的人已经准备伸手去按住九溪,要扯她的储物袋时,一道光界却忽然越过他的身体迅速往外蔓延。
“怎么回事?”
众人顿时就是一阵惊呼,而最靠近九溪那人这会儿就只是背对着他们静立不动。
不一会儿后,忽然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其他几人顿时一惊,但他们却没有上前,反而是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等他们看清倒下的人是什么状况时,原本被几人逼到角落的九溪却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刚刚是谁要我赔新衣服的?上前来。”
几个大汉齐齐的又都默契往后退了一步,这情况不对,他们心口也忽然就划过一丝寒意。
那种莫名其妙出现的危险感,更是让他们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忍不住的想逃。
但可惜啊,没这个机会了。
大汉中有一人实在忍不住,倏地掉头就跑,可在其他人惊骇的目光中,却只见他被无形的墙给阻住了。
是刚刚那道光界!
“别跑嘛,大家有话好好,对吧。”
九溪又歪了歪头的看向他们,然后粉白色的嘴角就微微勾起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啊啊啊救命!!”
一声声惨叫和哀嚎声连绵不绝的响了许久许久。
但巷之外的人却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一边是人间烟火,一边却是地狱景象。
九溪手里抛着一把竹剑,看着另一边被另外五柄竹剑刺得快成血饶大汉,他们从一开始的鬼哭狼嚎,到现在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知道在地上打滚。
而尤其被竹剑照鼓,自然是李贵了。
毕竟一开始他还有力气朝九溪叫嚣,他是廖家的人,她敢动他,就是在和廖家作对,让她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九溪一听这话,顿时就又多加了两柄竹剑,特别照顾他。
没用多久,李贵就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九溪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走过去,低头看他,“你刚刚的廖家,是涂岐城里的修仙大族廖家,对吗?”
李贵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廖家,公子,我们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把神通收了吧,我们都快不行了。”
竹剑,剑剑到肉,但偏偏又刺得不深。
有伤口,却又不至于丧命,就是慢慢折磨的你痛不欲生的那种。
别是李贵这些专门下黑手欺软怕硬的喽啰,就算是真好汉也没几个能顶得住。
九溪现在不抛竹剑了,把它夹在指间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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