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像听得声音一怂,迟寽向我问清楚道:“荒落姑娘,你说要殿下来四景阁留夜?”
“是,我请三殿下来,你传话便是。”
迟寽在屋外应道:“是。”
入夜,栾廷离推门进来,我躲在门旁,抓住这一时机立马抡起手中的铁棍砸过去。栾廷离他反应极快退身一躲,我一脚踹门把迟寽关在外面。
栾廷离看着我手中像臂骨一样粗的铁棍,又看着我,手里拿着个小方盒,他问我道:“干嘛?”
我咬牙笑一声,道:“打晕你。”
抡起铁棍继续扑他,栾廷离一边护住手中的方盒一边左闪右躲,凡在他旁边的凳椅盘壶都被我一件件自行爆破。
一个间隙中他近身扣住铁棍道:“你疯了?”
“我疯了都是你逼的!”我一肘撞开他,铁棍下滑擦过他的腿身向上一挑推出去,这一击不偏不倚打中他的腹部。
栾廷离吃口闷亏,他往后倒几步碰到床沿,脸色微愠。他将方盒放到床上,我举起铁棍又打来,瞬间他绕到我的身后两指往我肩上一卡,铁棒应声落地。
他从背后交叉抓住我手道:“别胡闹了。”
我挣扎着向下弯腰要把他顶翻,他一使劲又把我扳直,他道:“降火气,冷静点。”
“你告诉我怎么冷静?”我狠狠向他的脚上一踩,脱身后立即捡起地上的凶器,我对栾廷离道:“要想我冷静,就待着不要动,我给你个爽快!”
抽地一下铁棍从我手里飞到栾廷离手上,他甩手一扔,铁棍便在他身后飞旋直接撞门而出,接着迎来一声迟寽的惨叫。
“殿下!”
和栾廷离对视几秒,我转身一屁股坐在床上,反正又不是我扔的。
屋内的一片狼藉惊呆了迟寽和内侍仙子们,仙子们打扫了好一阵才除干净碎片。
迟寽被突来的铁棍误伤了手臂,栾廷离让他先回去,他自己则在屋里找个还能坐的地方把方盒打开,我看到里面是些点心,他冷脸道:“过来吃。”
我仍坐在床上没有理他。
栾廷离又把方盒再包好,起身准备提着它离开。
“你不许走。”我对他道。
栾廷离停步,之后他又接着走向门外。我抬手把门一关,踢掉鞋子上床念道:“快点来跟我一起睡觉。”
他在弄门,估计是要走了,今晚不行,明天下药,我一定要拿到守惑珠。
栾廷离修好门上的破洞,又俯身把我踢飞的鞋捡来放整齐。他把外衣挂在衣架上,还边脱边道:“你和衣睡?”
“我和衣睡怎么了?我就喜欢这样睡。”我坐着道,看着他身上越脱越薄,最后他背对着我,竟然要把上半身的里衣脱了!
刚露肩,我抛个枕头砸他道:“你给我出去!”
栾廷离接住枕头,全是一脸你到底要我怎样神色,他反身又把枕头抛给我,道:“我换衣,自己挡。”
双手卡着他扔回来的枕头,我把它挡在眼睛前面。过了一会儿,栾廷离揭下枕头,他换了件丝绸睡衣,贴肤,敞领。
他一只手遮按在胸前衣领处,五指轻开,指间隙露处风致依旧,他知道我在看他。
我别过头去。
栾廷离自然若常地上床,在我身边拉被睡下,他道:“熄灯了。”当我躺下去,屋子里黑下来。
和着外衣睡果然还是很不舒服,我坐起来慢慢解衣,房间内的灯亮了。我一掌扇黑道:“我不要点灯。”
摸黑解了半天,总算把外衣脱掉堆在床脚。我躺下,栾廷离倒是老老实实没有动过,我也不知道他是睡着还是没睡着。
现在动手吗?
黑暗里我睁着眼,却是有些倦了,还是等明天。
“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净毒的工具。”
“必须留在岁枉殿,哪也不许去!”
“真心换来失望,值得吗?”
“荒落姨姨,救救我!”
辗转反侧,辗转反侧,我实在是睡不着。头脑里的声音像桀烈的野马拴住我的四肢五体,快要我撕裂了去。枝婆婆他们还被关在牢里,南荒的毒瘴我还不明白状况,不乌安全吗?
………
一切一切的思患让我不得安宁,可是,我真的没力气了,我好累,好痛苦。
我仿佛在无声地哭着笑着,却睁不开眼睛,我能听见因为我翻来覆去而弄出的窸窣声响,好痛苦……
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渐渐收紧,他在我的耳后道:“睡吧。”
痛苦深陷温柔,我不自主地握住这只温暖的手,蜷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好像我又回到了南荒,像我还没来北廷,像阿青还在我身边陪着我。
好,睡吧。
第二天我醒来时,感觉自己应该睡过了头。本来这件事对我很正常,但让我惊觉的是栾廷离他仍睡在我的身旁。
我尽量动作小地坐起来,观察一阵子后向他伸出手,他睁开眼我在他面前抻个懒腰
“你今天没有事?”我问他道,说完打出个哈欠。
“事少。”他道,也起身下床,去换衣。
我忙抱着他的背贴在他脸边道:“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栾廷离道:“好。”
因为昨晚屋里的东西被我砸得差不多,要换新,栾廷离便带我到离情殿的主殿。我在这里看见了一盘上面摆出黑白两色玉石子的棋局,我问他道:“你自己一个人下棋?”
栾廷离道:“烦心时打发时间。”
“这盘棋哪边赢了?”我问道。
他拿起一颗白子,稍加思索后放入棋盘上的一个格点,那颗棋子同周围的白棋连成一块小区,他道:“没下完。”
我从另一方拿起一颗黑子放进那片白棋围合线之内空区里,也走一步。
栾廷离道:“我教你。”
我问他道:“不是这么下?”
栾廷离从白棋中拾出刚才我放的那颗黑子,他看着棋道:“这小片白棋是活的,你不能下。”
我道:“该怎么样下?你告诉我规则。”
栾廷离他看着我道:“第一条,落子无悔。”
我从他手里拿回那颗黑子,问道:“然后呢?”
正等着栾廷离说话,迟乎在外边通报道:“殿下,雪心姑娘来见。”
之后统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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