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羽这段时间整个人都比较消沉,在家里有时莫名地闹脾气,但只有闹过一通之后,他才能稍稍睡得安稳一些。”
“我这弟弟从小就被宠惯了,几乎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终究他该明白失去是什么感觉,不单是心痛这一个词就能概括全。”
“他在凤城山被照顾得很好,荒落姑娘不用太担心他。”
我闭上眼,又睁开眼,又闭上……
头上缠的纱布太紧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抠抠自己脑袋上的纱条,这白纱在我头上绕了好几个圈,明明只是额头上破了一个小口,却包扎得像我患了脑震荡一般,迟寽还是太小题大做了。
“哎呀!”我忍不住痛哼一声,伤口黏在纱布上,不小心撕到了。
草药翁叮嘱我说,不要将血液暴露在别人面前,是因为我的血容易出卖我的妖怪身份。就是含有灵参的那部分血流光之后,我自己本来的妖血便会从伤口涌溢出来贴合肌肤流成血纹,从外部反制我体内的灵参气息。到那一步,有点修为的都能看清我是只妖怪。
但这次我及时用帕子止住了血,混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央羽啊,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挺过……”我打住自己的话,想着我这说的什么废话呀,难道央羽他不想自己好起来吗?见到琰羽子妃,除了问央羽的近况,我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能安慰他悲伤的话。
能陪一陪央羽就好了,定点净化之后,让栾廷离带我去凤城山看一看他再回南荒吧。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栾廷离我还没有正式勾搭到手呢。嗯…在北廷他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从他几乎没在离情殿里长时间留过几天,人一直在忙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是不会和我回别水泽的。
我也不可能留在四景阁,虽说四景阁里也有四季流转光阴变化,但这地方太仙太小,像个催眠着幻梦的笼子。
小心地松开缠绕,我轻轻解开头上的纱带,等到纱布全褪在我的手里,凝视着那洇进纱里的些微血色发呆。
我若选择留在这里,如尧雪心所说,会慢慢看着栾廷离的各种身不由已,娶妻开散子脉……他会变成什么样,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像庭里那株瘦枝南吗?
他还是太小,“不娶”这种话只能算将来打脸的玩笑。就算他心里只有我,我也不愿看到他因为我而忍受那些或大或小的恶意。与其一步步地戳心蚀骨,还不如一下断个干净,相互间留个还算美好的念想呢。
并且,我也不是很喜欢这里。
我一直都很想念别水泽的草木,湖水,和风,还有像家人一样的朋友们。
他和我,这种境况,究竟是要个怎么样的解法才能双全呢?还有关于自己以前的一摊子事,好烦啊,回去之后再花点时间弄清楚吧。
总之,过一天就少一天,我得珍惜在北廷仙阙的日子,好好珍惜和栾廷离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双手捧着纱布条,大声地对它郑重道:“栾廷离,我决定要好好爱你了,幸不幸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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