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你的事。”容晴喃喃,“想着要是能一直瞒下去就好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不该阻拦。”
“我相信先生。”
钟秀是真的相信。这些绝非是容晴愿意的。
“只是,我们之间,真的有好多不得已……太多了。”水雾在钟秀眸中泛起,“我没法骗先生我不介意。”
“我真的好介意啊。”钟秀的嗓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到了最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以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动辄千岁、万岁的在场之人眼中,的确和孩子没什么两样。
太年轻了,还有失态的资格。而容晴就算心中痛极,也不能轻易落泪于人前。
容晴咬着唇,将阿秀紧紧抱在怀中。瘦弱的身躯就在她怀中不停打着哆嗦。
她不明白,怀中人明明是一眼就认定了的人,为何世事如此无常,要走到这个地步?
钟秀细长的手指紧紧揪着雪白的外袍,伤心到了极点。
许久以后,身体才停止颤抖,钟秀从容晴怀中抬起头来,看向容晴的眼神很复杂。
那目光如此虔诚眷恋,仿佛要把容晴的瞳孔的颜色,每一次眼睫的眨动,呼吸间的热度都牢牢印在心里一般。
容晴突然生出不安感觉。那不安随着钟秀的持续注视愈发浓烈。
唉
钟秀长长地叹了口气,垂下头。
“这回我得比先生先走一步了。”
“这样也好。”
不用总是见到先生离去的背影。也不用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介怀。
钟秀双手覆在自己面上,轻轻摘下面具。
轻而易举。没有任何痛苦。
雪白的面具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中。
“只是终究有些遗憾,没有办法注视先生长长久久了。”
小鱼深深注视了对面的小鱼,终是鱼尾一甩朝着另一个方向游去。与其吐着泡沫挣扎地活着,不如放彼此自由于江河湖海中。
……
“阿秀?”
容晴从来没有这般茫然过。仿佛连自己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不清楚了。
虹非倒吸一口气,看着容晴的目光又是担忧又是害怕。她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提醒她,生怕打碎了那脆弱不堪的现实。
但是虹非不敢,有人敢。
“傻子,这都看不出来。她死了。”姬丑儿对着这个结局毫不意外。
“为什么?”
容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是耐心地问起了姬皇妃。只是这样,让虹非更加惊恐,甚至隐隐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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