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答案，子宁打算潜入海底。在儿时的故事里，母亲讲的最多的就是东海龙王的水晶宫，现在回想起来，这绝非偶然。子宁相信，她要找的谜底就藏在过去各种各样的细节中，只是时机未成熟时，那种种细节无法串联成一条线索罢了。

子宁一步一步探险般地向海的深处走去，她看着自己的脚渐渐被海水淹没。第一次下海时，她只是为了游玩却忽然变作了一条龙，个中滋味根本未来得及体会，这次她细细感受着每一寸肌肤的变化。

脚转眼间就消失了，尾巴上的鳞片生出来，在水里闪着光，亮晶晶的。尾巴的尾端还有许多“胡须”样的毛发，像水草一样在海水里浮动。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人面龙尾的她，恐怕会以为她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吧。

子宁还在继续变化，没有疼痛，只有快感，肌肤与海水真正融合在一起的快感。最后，在倒映着她影子的海水中，子宁看见额头的朱砂痣变成了一粒耀眼的红宝石。已是一条龙的子宁，体态矫健，龙爪雄劲，与波涛嬉戏似奔腾在云雾之中。

子宁越往深处游，海水越蓝，很多五彩斑斓的珊瑚群，还有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明的水母，海底的景色简直美到窒息！各种各样的小鱼在她身边游曳，成群结队，还有海龟、海兔子、豆丁海马、小虾小螃蟹，它们都以一种膜拜的姿势跟在她的身后。

对了，还有鲸鲨！子宁和鲸鲨擦肩而过，这个庞然大物尾鳍的力量不是一般的大，但也对她这条龙尊敬有加。这让子宁深切地感受到，龙，是大海中真正的王者！

又不知游了几千几万里，子宁终于看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这宫殿由一座正殿和两个偏殿组成，飞檐斗拱，雕梁画柱，每一个殿的顶端，都镶嵌着一颗巨大而光芒四射的夜明珠，将整个宫殿四周照得亮如白昼。走近了看，正殿的中央赫然写着三个字：水晶宫。宫殿的四周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水草，在水中摇曳生姿，且散发出奇异的香味。

子宁正想着“怎么感觉好像来过这里”，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立刻躲在珊瑚群的后面。

“虾兵蟹将们已出去巡逻，此时正是刺杀的好时机。”子宁悄悄伸出头看时，只见是两个似人又非人的怪物。它们虽有两只眼睛却只有一只鼻孔，眼睛像被点燃的灯笼般又大又红，鼻子像喇叭一样大，开口说话的那个怪物，嘴巴像山洞一般深，每个牙齿都像一颗小石块。

他们要刺杀谁？是不是自己很快就会被发现？子宁紧张得闭起了眼睛。一条身形庞大的龙实在太不好隐藏，子宁此时好想念自己的人形。她试着像《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那样喊了声“变”，果然变回了她日常的样子。

在大海里，她可以在人与龙之间随意切换，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子宁迈开腿走了两步，发现在水中行走亦如履平地！唯一不同的是，每走一步脚下就荡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自身的潜能到底还有多少？子宁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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