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瞧见,怎么也不肯依,央着求着要她吃。
盛情难却,重晚晴颔首浅笑,最后还是和言浔一起把糕点分瓜干净。
等到快吃完时,色渐暗。
两个人姑娘坐在台阶上。
“真好吃。”言浔一脸欢喜的。
闻言,重晚晴侧目,阴影中看不清人儿的神色,只能隐约看见言浔抬头望着。
“好吃的话,以后奴婢每都去一次御膳房,给主子带回来吃。”
“不必了。”谁曾想下一瞬人儿开口,声音忽然变得落寞。
“嗯?为什么?”重晚晴蹙眉不解。
“因为它不甜了。”言浔开口,音色淡淡。
“不甜了?没有啊。”咀嚼着口中甜腻腻的糕点,重晚晴不明所以。
言浔并未作答,默默垂下头去。阴影动了动,随后起身朝殿内走去,她不再看星星了。
……
从第二日起,重晚晴又断断续续拿回了不少菜米来,虽然依旧是粗茶淡饭,不过好在能填饱肚子了。
这日出门,人刚走到内府门前便看见三两个内官笑脸相迎,挣着抢着唤,“晚晴姑娘。”
“晚晴姑娘您来了。”
“灵钦宫最近还缺什么吗?”
“缺什么少什么您只管开口,内府一定帮着解决。”
“是呀,是呀,一定解决……”
重晚晴颔首,一一点头答应,要了些帛匹便行礼离去。
眼看着她出门,那群内官齐齐松了口气。
“唉,你这叫什么事呀!”其中有一人开口埋怨,“上回不过是赶了她一次,无缘无故的,上面就开始查账,还查出什么内府贪墨各宫奉银官粮,赵主事连同那些执事的内官便一起挨了板子,现在直接罚去了敬房刷恭桶。”
“谁不是呢。”从旁有人应和,“还有,听御膳房那边更惨。早先她去求过几次吃食,御膳房的人没给,后来可到好,像是遭报应了似的。给皇上供膳的时候,竟然吃出了脏东西,这下可到好……听抽筋扒皮的都樱”
最后那句话内官的声音很,像是在窃窃私语,或许是真的怕会遭报应。
“唉。”又有人叹,接着,“总之现在只要她到了哪儿,想求什么得不到,那边的人准保是要倒霉的。”
“啧啧”好一阵咂嘴声。
“欸,你,皇帝该不会真的是妖吧?在宫里施了法术不成?弄出这么多事来,还都与她有,唔……”
话到一半凭空被人捂住嘴,耳边人急语,“求求你了,快别了!若她真是妖,听见咱们在这儿议论她,那咱们可就真完蛋了。”
听这口气,看来定是被言浔的“妖术”吓得不轻了。
最后一个立在门前的收尾,“嗐,都别胡思乱想了。依我看,她和她宫里那位,就是两个灾星。可招惹不得,以后敬着点儿就是了,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是,是。”一群人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
重晚晴出了内府,准备回灵钦宫。一路兜兜转转,刚转过一个宫门便看见门边立着个人。
姑娘停步,对着那人俯身行礼道:“周大人。”
“嗯。”周明点头,抵墙站直,垂眸看着重晚晴怀中的帛匹,问,“要这个做什么?”
“哦。”重晚晴应声答,“最近太热,主子的衣服有些厚了,奴婢想着,给主子做件凉快的外披。”
“去制衣局一声不就行了。”
“不必了。”重晚晴浅笑,摇了摇头,“奴婢自己会做,就不麻烦制衣局的姐姐了。”
“嗯,也好。”周明没再了,转而抬手递了个油纸包过去,“这个给你,带出去吃吧。”
看着油纸包,重晚晴迟疑,“这是……”
“荔枝。”周明,“南边新进贡的特产,可甜了,拿回去和你主子一起吃吧。”
“好,多谢周大人。”
重晚晴点头称谢,正欲走时,身后周明忽然又唤,“欸,晚晴。”
身形一顿,重晚晴回身看向周明,“还有什么事吗?周大人。”
周明也看着她,和煦一笑,,“以后傍晚在院子里的时候,多和你家主子话,有人想听她的声音。”
……
重晚晴带了帛匹和油纸包回到灵钦宫。
傍晚时分,言浔坐在秋千架上。
重晚晴洗了荔枝端过来,献宝似的送到言浔面前,,“主子,您快看看!今又有什么好吃的了。”
闻声抬眸,看着碟子里的东西,言浔笑了笑,“荔枝,哪来的?”
“嗯……”微一停顿,重晚晴,“方才出去的时候,路过御膳房,正巧赶上南边进贡的荔枝入宫,奴婢看见宫人们在剥荔枝肉,就顺手抓了一把。”
“哦,是这样啊。”言浔应声,默默垂下头去,喃喃道:“我就嘛,像这种特供的东西,都是给皇上专享的,哪儿轮得着我吃。”
一见人儿落寞,重晚晴立刻,“主子也皇上呀。”
“……”
没有应答,重晚晴意识到自己错了话,颔首抿唇,又将盛荔枝的碟子奉在言浔面前。“别想了,主子。快尝尝看,这荔枝可甜了。”
人儿抬头,见重晚晴一直端着碟子,便,“哎呀,你一直这么端着也不是回事呀。走,我们去殿里吃。”
话间就要起身,谁曾想却被重晚晴一把按下,那人紧张,尴尬一笑,想了半才,“别呀!外面气这么好,回殿里做什么?又没蜡烛,黑漆漆的,就在这儿吃吧,奴婢端着又不累。”
叹了口气,言浔从秋千上下来,接过碗碟,“晚晴,你对我也太好了。”
两个姑娘手拉着手,并肩朝殿前的石阶走去。
重晚晴抬眸眺了眼宫墙,弯起唇角,“主子,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对你好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
“是呀。”
……
是日。
黑后,言浔要上矮楼,因着没灯笼没蜡烛,看不清楚楼梯,一不留神踩空了,人儿直接乒在了楼梯上,又顺着阶梯滚了下去。
“啊”惨叫声接踵而至。
“主子!”重晚晴闻声赶来,惊慌失措。
这一摔可到好,把唯一的一条薄裙都给扯破了,还磕伤了膝盖,鲜血殷透了衬裤。
折腾了好半,言浔被重晚晴扶着起身。
人儿一瘸一拐的,被扶着去到了寑殿外的石阶上坐,眼下即没蜡烛也没治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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