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将与漫不经心的答,停了好久,忽然又问,“听你给穆解韫写了封信?”
“你怎么知道的?”言浔闻言,面露惊奇,过后又笑着,“我写信感谢他,感谢他能帮我找到你。”
“哦,是这样啊。”
“对了!”双眸晶亮,言浔挽唇带笑,“我都忘了问,那匹马,穆解韫给你了吗?我特地留给你的。”
“给了。”如今林将与直接站在床边脱衣。
言浔一听,更是喜笑颜开,立刻起身爬到床边,问林将与,“喜欢吧?我特地给你挑的。”
“喜欢。”放下袍子,林将与坐在床边,看着言浔,“他对你挺好的,那么名贵的马,送就送。”
“当然了。”人儿又是一笑,有些得意道:“卿卿有所不知,穆解韫是我在西尧最好的朋友,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幸亏遇见了他,要不然我能不能活到今还不一定呢。”
话一出口,林将与又不自觉的撇嘴,敷衍道:“是呀,幸亏遇见了他。”
“卿卿,你想不想听我和他在西尧时的经历呀?”言浔凑上前去,“我和他一起遇到了很多……”
人儿这边欢喜地的讲,林将与却拉拢着脸,自顾自的上床来,打断道:“不听了,有点儿累,睡觉吧。”
忽然被人揽着躺下,言浔怔愣,只觉莫名其妙,心下想:林将与今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
是日,和曦宫,宣政殿。
林将与着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台下群臣并排而立。
朝钟一响,一众热皆俯身跪地叩首,齐呼,“臣等叩见陛下。”
议事结束,朝臣准备散去时,林将与叫住了宋忱。
“我想见秉柊。”
半个时辰后。
秉柊入殿,俯身叩首道:“草民秉柊叩见皇上。”
墨瞳定定,望着阶下的那抹身影。林将与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来。
长影来至秉柊身前,俯身想要扶人。
秉柊却将身子伏得更低,磕头,“陛下,草民低贱之躯,万不敢受陛下相扶。”
“你……”林将与微怔。
良久的沉默。
“免礼平身。”
林将与这么,秉柊终是站起身来,垂首立在原地。
看着人,林将与轻声唤,“秉柊。”
“草民在。”秉柊答。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公子啊。”林将与不自觉的向前迈了一步。
对方却向后缩了缩身,秉柊无言,微微抬头,一双眸子尽是疏离淡漠。
与之对视,林将与不觉泄了口气,转目去看宋忱。
远处宋忱一见,立刻上前,俯身行礼道:“回皇上的话,秉护卫因为之前南越倾兵破城一事,在与敌军打斗时后脑受了重伤。臣救起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闻言,林将与更是怅然若失,转目再看秉柊,忽然问,“你腿上的伤可好些了?”
话一出口,秉柊微惊,“皇上怎么知道我腿上有伤?”
罢,又发觉有些不妥,立刻颔首道:“谢皇上关心,已经痊愈了。”
秉柊失忆了,是宋忱救起了他,如今他成了宋忱的护卫。
林将与没资格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了。无奈,只得让他同宋忱一起退下。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林将与无言,立在原地,如今虽是春日,但墨瞳中却覆了层寒霜。
……
是夜。
林将与换回了常服,急匆匆的赶回灵钦宫。
快到宫门口时。
“皇上。”身后周明开口唤。
“欸,叫相国。”林将与立刻沉声打断,“以后出了和曦宫,还是唤我相国,尤其是在灵钦宫,千万别让她听见。”
见林将与神色慌乱,周明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话,忙道:“是是,周明记下了。”
灵钦宫。
林将与入殿却未见言浔,找了一大圈,最后在偏殿里寻到了人。
彼时,只见偏殿内白烛铺地,人儿跪坐在奉桌前。
桌上,明明暗暗的火光间看见一尊又一尊的灵牌。
长影来至人儿身侧。颔首时,见言浔正坐在蒲团上,一手持笔,一手持木牌,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字。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木牌上工整隽秀的字迹勾勒出两个字十五
叹了口气,林将与俯身蹲在言浔身侧,轻声问,“想他们了?”
皇帝垂着头静观灵牌,良久,猛地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出征之前朕还答应了十五,回来后要带他吃好吃的呢。可是现在,他吃不到了。”
抿紧唇线,林将与抬手抱了抱言浔,随后坐在一旁的蒲团上,转目看向奉桌,看着一个又一个名字。
直到……
墨瞳忽定,目光落在最左侧的一尊灵牌之上,只见上方赫然写着:吴成书
“成书。”林将与开口,轻声唤。
言浔闻言抬眸,一并看向那尊灵牌,“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吴少卿真英雄。”
身形未动,林将与仍静静的看着前方,再开口时声音变得苦涩,听他低语,“吾今生有一悔,悔不该当初,未能与兄长冰释,和好如故。”
话音落下,一瞬静默。此刻唯有木牌,灯火,以及那三个字,一起汇在眸间,化作两点莹光。
日子一的过去,转眼间都快要入夏了。林将与帮言浔复兴北祁,重整朝纲,每日都是早出晚归,但中午一定按时回来陪她用午膳。
在灵钦宫中住了也有一个多月,言浔被林将与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人前来打搅,也再没听见有人骂自己是妖女了。
皇帝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渐渐的,没那么烦躁了,夜里也能入眠了。
言浔心里清楚,她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今林将与为了她,整日在外操劳国事,她不应该再这样安安逸逸的过下去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