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林将与说话向来是直截了当,自然也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
文若鄢垂眸轻咬下唇,良久,“若鄢并非生来就是轻贱的娼人。若鄢也是正经人家出生的姑娘,父母一直在南地靠经商为生,不过是不久前,被奸人所骗,赔惨了本金,爹爹这才迫不得已把我卖进了这烟柳巷中来。况且……”话说到一半,只见文若鄢猝然抬眸,眸中已盛了盈盈水气,她继而道:“若鄢如今还是清白之身。”
这一句文若鄢说的声音不大却是掷地有声,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的资本。
不想对面人闻言却半点也不为所动,只是轻嗤一声,旋即冷冷开口,“文若鄢,你可别忘了?如今为你连日铺堂做局,打围捧场的那个,是吴成书。哭着喊着想同你相好挂衣的也是吴成书。你既然这么想寻靠山,又何必放着一个现成的恩客不要,反而来招惹我?”
纤影静立,在原地踌躇片刻,良久的沉默过后,见文若鄢猛地倾身向前一步。二人的身位迅速拉进,见那双莹眸映着灯火明光,目光灼灼望向自己,“若鄢只知道,如今身处在这烟花之地,虽说身不由己,但心还由己。”
此话一出,不待林将与开口,只听见远处传来“砰!”的一声骤响,打断了所有。
二人收声,林将与同文若鄢一齐寻声望去。只见厢房的转角处掉落了一个九连环。只是,那东西的主人好像并没有附身要捡的意思,而是转身匆忙逃去。
定睛一看,虽未看见物主的正脸,眸中却还是留下了一抹粉玉纱裙,长发如瀑,头顶挽髻簪玉。
那背影……
林将与的目光一路紧盯着那道背影,直到其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处。
“相爷……”身旁文若鄢声音再起。
林将与却望着前方出神,也不作答。
与此同时,只听一声“若鄢。”沉沉响起。
文若鄢陡然一震,继而回眸,见彼时吴成书正站在身后。
二人对视,文若鄢眼角的一丝柔情于顷刻间尽灭。美人复又垂下眸去,换上了一如起初的厌色,也不多言,只是自顾自的朝着房内走,在同吴成书擦肩之时也未见她停留半分。
奈何吴成书的目光却始终紧随着她,直到看着倩影又重新融进那片欢笑声中。
再回头时,目光正巧同林将与相撞。见那人墨瞳微沉,一瞬不瞬的看向自己,可林将与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解释过半句。
林将与心里清楚,吴成书是个聪明人,向来是眼明心净,又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不过,这一次,或许要让他失望了。只见吴成书冷冷移开眼,也不看自己,继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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